“误会一场,盛将军不会杀我。倒是你,宁愿在此守卫邺城,还是想回淮州老家?”
“我当然……我不回答,不上你当。”
徐础不再说什么,自知名声不佳,无法一下子取得对方的信任。
外面再没传来响声,年轻将官虽然疑惑,但是不再那么紧张,突然开口道:“梁王是不是跑了?”
“你猜呢?”
“这还用猜?梁王一听说贺荣人要攻来,当时就吓破了胆,估计早已逃走,现在该到东都了,当初借兵给他就是……”
盛轩从外面回来,年轻将官立刻闭嘴。
盛轩挥手屏退将官,直接走到徐础面前,笑道:“是一次误射,不过倒也证明邺城之坚厚,只砸出一个小小的坑洼。咱们继续说正事,离午时不远,我这就命人将徐公子送出去,请你回去转告单于:淮州军可以献城,只要他放开一条道路,许我们南下渡河。但是空口无凭,双方需互换人质,不多,各出十人,我们这边出盛家子弟,单于那边出诸王大人。单于应允,我们立刻就走,绝无耽搁。”
徐础起身,“守他乡之都,终不如守自家之城,盛将军当机立断,救下淮州将士,回去之后,必得父老感激。”
盛轩长叹一声,“我这是违命行事,不得埋怨就已经满足啦。还有,城中的梁兵如何处置?”
“梁兵随淮州军出城,然后一支南下,一支东去。”徐础停顿一下,“异族终究难信,望盛将军要不给单于可乘之机。”
“梁王已经逃走,他的兵将也被骗过,我不会对他们动手。”盛轩又一次仔细打量徐础,“徐公子……从此以后就为贺荣人效命了?”
“我不为任何人效命,至少眼下没有。”徐础拱手告辞,人已经走到门口,身后的盛轩追上来,问道:“贺荣野心几何?夺下冀州之后,是否还会南下?望徐公子告知,盛家必感大恩。”
“单于野心志在天下,至于夺下冀州之下欲图何方,我预料不出来,只能给盛将军一条提醒。”
“徐公子请说。”
“与其防敌,不如自强。单于初入中原,尚不敢分兵,必然观察群雄,然后寻隙而入,淮州若无隙,自然无忧,若露出破绽,则所需提防者,不止贺荣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