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言之抱着酒囊,喃喃道:“既然这样,我先喝个够吧。”
贺荣平山身穿旧袍,正在一块比较僻静的空地上射箭,数十步外有三只靶子,由仆隶抱在怀中,来回走动,这是一个危险的活儿,他们只能希望主人的箭百发百中。
贺荣平山的箭法确实不错,箭箭中靶,见到两名客人之后,又射出两箭才住手,对面的三只靶子却不敢停下,仍在游走。
徐础与田匠都没有行礼,贺荣平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轻笑一声,突然弯弓搭箭,先是对准田匠,随后慢慢移向徐础,就这样来回移动,冷冷地说:“你们猜我能忍住多久?”
徐础道:“单于对你的宠信又能持续多久?”
贺荣平山脸上一红,将弓弦拉得更紧一些,对准徐础时,保持得也稍久一些。
田匠不吱声,冷眼观瞧,脸上毫无惧意。
来回移动了五次,贺荣平山的脸色越来越严峻,手臂也在微微发抖,突然,他侧身松手,箭矢离弦,飞驰而去,射中一名举靶人的大腿,那人倒地惨叫一声,但也只敢叫一声,强忍疼痛,爬行离开,将靶子交给另一人。
贺荣平山不理受伤者,向徐础与田匠怒道:“天黑之前——我宁可当一名普通的士兵!”说罢大步离去,将弓扔给仆人。
众仆隶追随主人而去。
田匠问道:“他做不了‘居于人上’的英雄,只会强迫别人居于他之下——对你我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徐础道:“老单于之死必不寻常,只要能将这件事用上,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田匠扬下眉毛,没明白徐础的用意,也没有追问。
第三百六十七章 五样
太阳一点点落下,昌言之望着远处即将完工的巨大帐篷,目光转动,看到田匠稳步走来,田匠个头不是特别高,身形也不是特别健壮,为人更是不冷不淡,对谁都不太热情,可就是让人无法忽视,甚至有贺荣士兵跟他挥手致意,好像他们是一块在草原上长大的朋友。
昌言之突然就想通了,小声道:“非常人也,就算死了,也必然死得与众不同,我掺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