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危急,连邺城自己的官员说话也不讲究避讳了。
徐础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欢颜郡主要拿什么收买梁王,不由得既惊讶又敬佩。
窦棉看向帐篷,小声嘀咕道:“为了邺城,郡主真是……唉,郡主若是皇子该有多好?哪怕是王子也好啊,不至于……”
他不好意思说出口,旁边的高圣泽这时要尽力撇清自己与张氏的关系,笑道:“郡主若是嫁给梁王,许多问题倒是都可以迎刃而解,梁王还是会进城,但是总会给郡主的家人留几分情面。”
窦棉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却不愿意听到外人论说,怒道:“刑余阉竖,跨下无物,嘴中无德,心中无耻。”
高圣泽面红耳赤,“窦大人不必在我这里卖弄口舌,等邺城一破,你的跨下之物未必能保得住,这两天好好与它告别吧。”
两人怒目而视,窦棉出城议和,毕竟矮人一头,不敢再骂下去,低头走回自己人身边。
高圣泽冷笑,向徐础道:“世上尽是这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旦回头,必然卑躬屈膝,比我们这些人更甚。”
徐础笑了笑。
“常侍!”帐篷中梁王喊道。
单独谈判才进行一小会,高圣泽被叫到,不由得又惊又喜,急忙应声,掀帘进帐。
寇道孤靠近徐础,出使以来第一次主动向他说话,“从前呼风唤雨,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如今束手侧立,风云变幻与己无关,阁下是何感受?”
徐础微微笑,“这个……很难向阁下解释,因为阁下只经历过束手侧立,从未掌握一切。”
寇道孤没有被这句话激怒,“梁王对你还剩几分故人之情,但是经过今晚的事情,他该有所醒悟,明白你究竟效忠于谁。”
高圣泽从帐篷里跑出来,没向任何人说话,一脸严肃地离去,似乎是去传唤某人。
徐础道:“择君是件大事,人人都希望追随明主,望阁下细思细想,不要仅仅因为要与我为敌,就轻率投向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