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应伯越听越不顺耳,冷哼一声,“嘿,七族就是太多你这样的怯懦之徒,才会灭国。”说罢拂袖而去。
昌言之倒没生气,向其他人道:“七族的‘怯懦之徒’其实就咱们几位。我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即便有一天公子重新出山,我也不打算跟随。你们也要想好,谁有妻子需要照顾,谁有意一直追随公子,都要做好打算。”
众人各有想法,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都不隐瞒,心里清楚,如此悠闲的日子怕是快要到头了。
孟应伯一气之下离开,到了外面却无处可去,他怕官兵,不敢靠近,回自己的房间又觉得憋闷,在院子里信步游荡,发现有官兵看来,只得去往书房,至少在那里能躲一下。
徐础正在看书,孟应伯此时对他既敬畏又不满,站在一边,犹豫再三,开口道:“我能问公子一点事情吗?”
“当然。”徐础放下书,他这里经常有人出入,所以早已习惯对方不开口,他也不打招呼。
“公子究竟是要终生隐居,还是会择机出山?”
“小孟将军若是早问几天,我也没有准确答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会择机出山。”
孟应伯心中一喜,“眼下就是大好时机……”
“小孟将军不要误会,我之出山,不是要做吴王,也不是要与群雄争胜,更不是要夺取天下。”
孟应伯一愣,“那公子为何出山?”
徐础看向空无一人的旧席子,缓声道:“继承范先生之道,学以致用,不争天下,而天下尽在掌握之中。”
孟应伯更糊涂了,“范先生名扬天下,我至少有过几分耳闻:范先生一辈子没有出仕,乃是隐居的世外之人,公子既要继承他的‘道’,还说什么出山?”
“那是世人对范先生的误解,他不出仕,乃是因为生不逢时,但他并未隐居,收徒传道、见客解惑,不知不觉间,所影响之人成百上千,我亦是其中之一。范先生以自己的方式入世,入世之深,甚至超过张息帝与大将军。”
“嗯?张息一统天下,大将军纵横四海,怎么可能不如一名拒绝做官的书生?”
“再等等。”徐础笑道,“再过几年,你就会看到谁入世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