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应伯向桌子磕个头,“有公子的这句话就够了,真若是无路可走,我死不打紧,绝不能连累公子,只请公子寻找机会,速去秦州,还来得及救下吴人与金圣女。”
“你踏实休息,万事都交给我。”
徐础起身离去,倒隔壁书房休息。
孟应伯站起身,长出一口气,喃喃道:“公子神机妙算,既说万事交给他,那就是肯定没事,我还是睡一觉吧。”
孟应伯上床躺下,很快发出鼾声,一墙之隔,徐础却在挑灯浏览军报,他早已看过一遍,这时又将挑选出来的几十张重看一遍。
夜色深沉,山谷归于寂静,连虫鸣声都变少许多,大多数人早已睡下,就连庭院周围的官兵,也只留少数人值守,其他人或去哨所或找间空房休息。
张释清也没睡,她本已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重新起来,没有叫醒缤纷,自己穿上衣鞋,悄悄出门,一眼就看到书房里的灯光。
夏日天热,书房的门窗都没关闭,张释清站在门口,没有迈过门槛,安静地看着毫无察觉的徐础,她知道有士兵正在远处注视,却不在意。
不知过去多久,徐础有些累了,起身伸腰,看到门口的人,笑道:“你来多久了?”
“刚到。天太热,睡不着。”
“进来吧。”
张释清摇摇头。
“孟应伯承认那些话是他编造的,金圣女……”
张释清又摇摇头,迈步进屋,“与她无关。”脱掉鞋子,走到席子上坐下,调整一会坐姿,赞道:“怪不得范先生喜欢坐在上面,虽说有点累,但是没有椅凳的局促。”
徐础也到席子上,坐在对面,“而且没有主客之分。”
“有吧,你的位置是主位。”
“那是古礼,已无意义,同席之上,不分主客,没有高低,亦无贵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