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就是随便说啊,公子现在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刺杀你的人,你放过了,在意你的人,你却不当回事。”
“郡主年纪还小,来谷里只为避难,将她留下才是害她,以后她会有真正在意的人,自会忘记这里的事情。”
“公子……”
“既然是隐居,就得接受隐居的一切后果:我不再有千军万马可以调派,不再有资格与群雄讨价还价,不再有能力保护……芳德郡主,她的身份太重要,重要到邺城绝不允许她太过任性。”
“可公子足智多谋,就不能……”
“我没有你想象得足智多谋。我便是勉强想办法将她留下,过后邺城也会对此愤怒,她自己也可能后悔,到时受到报复的不止是我,还有谷中的所有人。”
老仆长叹一声,“唉,可能公子是对的,我只是可怜小郡主,出身王府,从小没受过苦,突然间却要承担这么重的担子,她怎么受得住哦。”
“她能受得住。”徐础肯定地说。
老仆叹息着走出去,在外面小声道:“公子真是无情,但这不能怪他……”
徐础没怎么吃饭,早早就上床休息,半天没睡着,有点后悔自己说话过重,他不认为自己的话有错,但是出口似乎太早了些,就像是一名过于严厉的父母,在年幼的子女玩得最高兴时,突然告诉他们要养家糊口。
“没有太早,只有太晚。”徐础喃喃道,终于昏昏沉沉地入睡。
次日一早,起床不久他就听到外面的笑嚷声,张释清恢复常态,催促昌言之等人快些吃饭,她要试试宝马“卷雪”适不适合打马球,虽然马已经转赠出去,一点没有减少她的兴趣。
徐础心里稍感安慰,于是照常看书、担水、劈柴、继续看书。
张释清确实恢复常态,只有一条,她再没来找过徐础,像是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问、可说的。
冯菊娘的到来打破这场小小的僵局,她一进谷就叫上小郡主,两人一同来见徐础。
“城里出什么事了?冯姐姐这么严肃。”张释清擦去汗珠,一眼不看徐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