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北王世子将今天的比试看得极重,邀请诸多亲朋好友前来观看,正式开赛之前,派出数人陆续上场展示技艺,每击一球都能引来欢呼。
张释清不肯喝彩,向身边的昌言之等人道:“都是花架子,不懂的人才觉得好,真到比试的时候,双方你争我夺,哪有机会用上?”
昌言之等人深以为然,点头表示赞同,但是看到好球,还是高声喝彩。
范闭墓前,于瞻刚刚起床不久,正有板有眼地练习礼仪,可是嘈杂声声入耳,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心中既烦躁又恼怒,却不敢兴师问罪,对方是济北王世子,昨天派人给他建了一座木屋,他无以为报,只能对如此荒唐的举动稍加忍耐。
于瞻回到屋中,喝着徐础派人送来的茶水,心里并无感激之情。
师弟严微进来时,于瞻正琢磨着今天如何度过。
“于师兄心坚若此,外面那么热闹,就不肯出去看一眼吗?”
自从进谷之后,于瞻对从前的师兄弟都有些瞧不起,见到严微也不起身,冷冷地轻哼一声,顺手拿起一本书,头不抬、眼不动地说:“来的都是皇亲国戚,我去凑什么热闹?严师弟是怎么混进来的?”
“呵呵,于师兄说笑,我可不是混进来的,乃是跟随世子而来。”
于瞻转来目光,“你什么时候给世子做事了?”
“有段日子了,先师过世不久,我就受邀在济北王府忝任书佐。”
王府书佐无品,是个极不起眼的闲职,严微因此极少提起。
于瞻听在耳中却仍有几分嫉妒,尤其是“受邀”两字,令他深感不公,淡淡地说:“恭喜,严师弟应该早些公布,大家也好设宴庆祝,现在不行,我正在守庐,不碰酒肉。”
严微笑道:“家父非要我接受此职,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如能自选,我更愿意来此陪同于师兄。”
“嗯,能来的人从不开口,不能来的人总有借口。”
严微上前,深揖一躬,“于师弟为范门争光,我等敬仰,来与不来,心中皆有愧疚。”
于瞻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语气变得温和,“我明白,大家都有拖累,不像我,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与亲戚也不走动,止此一身,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