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条重要?”
“单独一条可能不那么重要,合在一起才有意思。”
“我怎么没看出来?”
“大军出征,战略早已确定,前方将帅照此执行便是,军报越是无聊,越说明进展顺利,如果特意强调战功,反而有可能是延误了计划。”
张释清长长地哦了一声,“这么说来,南下汉州的大军其实进展不顺?”
“难说,但是值得怀疑,杀敌六千、俘获三万,必是一场大战,官兵或许也付出一些代价。”
张释清从缤纷手里拿回军报,一张张查看,终于找到感兴趣的内容,笑道:“在这里,这是三天之后送来的军报,上面开始抱怨了,说俘虏难以安置,军粮迟迟不至,还说营中发生疬疫,倒下不少人,马匹水土不服……可上面仍说能在十日之内进入汉州,与荆州军汇合。”
这回不用徐础提醒,张释清自己就看明白了,“坏消息不能一下子全说出来,要一点点铺垫,如果真能在如此艰难的处境中准时会师,那就是大功一件,如果不能,这算是提前推卸责任。”
徐础笑着点头,弯下腰继续割草。
缤纷由衷地夸赞道:“郡主真是聪明,能做欢颜郡主的左右手了。”
“她可请不起我。”张释清傲然道,对军报又生出几分兴趣。
看、读五十几分军报之后,张释清感慨道:“我还以为打仗很有趣呢,千军万马、陷阵破城,原来这么无聊啊,瞧这些军报,九成以上都是琐碎小事,难为欢颜每天都要看这种东西。”
徐础擦擦额上的汗水,今天的活儿做得差不多了,他可以稍微休息一会。
回到房间里,徐础将张释清拦在门外,“你也去休息,待会过来。”
“我不累。”
“我要擦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