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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础于形势大好时突然退位,我在听说此事之后,才想来思过谷。徐础此举究竟是为盗取大名,还是另有隐情,不得已而之,十分重要。所以得有人向他说清天下大势,看他如何回应。”

张释虞本人也很想弄清楚妹夫的真实想法,看一眼旁观的读书人,又望一眼远处的随从,他可以找别人去传话,同样熟知天下大势,可能说得比他更明白些,转念一想,还是决定自己去。

“我去一趟,寇先生可还有交待?”张释虞既然要去,就要表现得心甘情愿,语气又变得恭敬。

寇道孤摇头,“随世子怎么说都行。”

“好,请寇先生与诸位稍待。”

济北王世子竟然甘受驱使,留下诸人纵有疑惑与不满,这时也不敢开口,各自四望,就是不肯看冠道孤一眼。

严微真心崇敬寇道孤,名为师兄弟,其实已认其为师,见场面有些尴尬,于是开口化解,还要替新师扬名。

“禀先生,弟子心存疑惑,可问否?”

“问。”

“先生问‘道可见否?可知否?’徐础回‘不知道’,我认为徐础认输,先生何以认为论辩能继续下去?”

即使是面对崇敬者,寇道孤也会冷笑,“譬如以饵钓鱼,饵能比鱼更大吗?”

“当然不能,饵不足鱼的一成、一分,饵远小于鱼,自然之理也,饵若过大,鱼难吞下,即便有万一之幸,大饵钓小鱼,也是得不偿失。”

“然则文字为饵乎?为鱼乎?”

严微是个聪明人,立刻拱手道:“弟子似有所悟。”

“退下。”

严微走开,站到一株树下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