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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师兄上当了,吴王阴险,他让你邀请其他同门,其实是缓兵之计,他好借机名正言顺地占据思过谷。这下可好了,再有来吊唁的人,看到吴王守坟,都会当他是范门弟子!”

安重迁早已焦头烂额,“吴王的随从都是士兵,带着刀呢,你们也看见了,咱们手无寸铁,还能硬抢不成?再说邀请同门并非他的主意,是……严师弟,你来说。”

严微倒还冷静,“日后若有同门能够驳倒徐础的歪理邪说,正者自正,他在谷中住多久都没用,若范门果真无人,唉,空要一座山谷又有何用?反而给徐础添口实。”

“咱们去守坟,能留下什么口实?”

“徐础会说咱们不守先师遗命,曲解其旨,化简为繁,专做表面工夫,不思宏学传道。”

“守坟为给弟子孝心……”

安重迁摆手,“行了,你这些话于师弟早就对徐础说过,结果惨败,连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徐础无非辩才好些,不足为惧,范门二百多名弟子,各有所长,还找不出一位能驳倒他的人?”

“不用想,必须是尹甫师兄,他在范门之中辩才第一。”

“不妥,尹甫师兄本在东都做大官,如今不知飘摇何处,哪里去找?而且单论辩才,尹甫师兄似乎不如寇道孤师兄……”

“你想得太多啦,寇师兄入山隐居多年,根本就请不来。”

“他也是范门弟子,先师仙逝、正统旁落这种大事他也不肯出山过问一下?”

……

孙雅鹿骑马停在路边,与一群看热闹的人旁听了一会,笑着摇摇头,拍马离去。

到了思过谷,孙雅鹿命随从留在外面,只带一人入谷,先去祭拜范闭之坟,见到刚刚立起的石碑以及填高的坟丘,又摇摇头。

随从取出茶具,还有几块木炭,就在附近煮茶,孙雅鹿以茶酹地,自饮一杯,笑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一生用来寻求大道,路却越走越窄、越走越险,自己门下弟子跟不上,反让一个外人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