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意,公子经过多少大风大浪,还对付不了几个读书的呆子?我看公子的意思,只是觉得有趣。”
“有趣?”
安重迁演进完毕,赢得阵阵喝彩,向老仆道:“烦请带路,我一个人去见吴王。”
“请。”老仆带路,到了门口,提醒道:“我家公子已经不做吴王,进去之后,请称他‘徐公子’。”
“徐公子——他原来不是姓楼吗?好吧,就是徐公子。”安重迁早知道吴王改姓一事,故意说出来嘲讽一下。
老仆全不在意,推开门,做出请进的手势,等客人进门,他守在外面。
安重迁在谷中居住多年,熟悉每一间房,进来之后却稍稍一愣。
范闭的房间向来简洁无物,如今却多出一具屏风,将小小的房间分为两部分,里面是原来的席榻,现在只露出一角,外面靠窗的位置摆设一桌一椅,上有笔墨纸砚,都是从前没有的东西。
最让安重迁意外的是,书桌前坐着一名女子。
女子二十几岁,正伏案极慢地写字,只露出半边侧脸,已是艳丽无双,安重迁一见之下,顿时魂飞魄散,全忘了此来的目的,只顾呆呆地望着美人,心中一遍遍自问:世间怎会有此尤物?
冯菊娘其实是在描字,写完一字之后,才扭头看向客人,笑道:“我不是徐公子,他在屏风后面等你。”
“啊……啊,是是。”安重迁面红耳赤,绕过屏风,心里却道:都说吴王阴险狡诈,果然名不虚传,他躲在屏后,却让姬妾抛头露面,不讲半点礼仪,分明是要故意引诱客人出丑,话说回来,称王真有好处,竟能搜罗到如此……
绕行屏风用不了几步路,安重迁收起胡思乱想,止步向席上的年轻人拱手道:“在下安重迁,范门第二百三十一名弟子,见过徐公子。”
徐础微笑道:“我去年来时,似乎没见过安兄。”
“那天我进城了。”
“安兄请坐,此地局促,恕我不能起身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