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僧伦忍不住道:“执政怎能如此说自己的外祖?”
“宋将军杀死的人是谁?”徐础问道。
“我不知道,他守在宫中,十分便利,杀死的人也比较多,三十七八人吧,我不知道哪一个惹来杀身之祸。”
徐础特意派宋星裁前去保护太后寝宫,他做到了,太后寝宫安全无虞,除此以外的地方却成为他的猎场。
徐础怒极大笑,“谁说吴士耿介?你们很会挑漏洞啊,我一句话没交待,你们就能挖出一个无底洞。嘿,宋星裁自己杀人,仍能坦然无愧地带兵巡城、执行军纪,果然了不起。”
“这是两回事,宋将军杀人是为报灭国之仇,诸王将士劫掠却为满足一己之私,我们可没抢过一金一银。”
徐础笑着摇头,“我居然想劝服孟将军认错,真是愚蠢至极。”
“不不,我的确错了,不该背着执政做这些事情,让外人以为执政管束不了我们。但是将士们无错,是我让他们这样做……”
孟僧伦的确“认错”,从一开始就“认错”,但他所谓的错只瞒着吴王自作主张,而不是滥杀无辜。
“为士气着想,我不想公开处决你,请孟将军自裁。”
孟僧伦磕头三次,挺身道:“遵命。”
“你有何遗愿?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情,我可以替你完成。”
孟僧伦笑了笑,“能够攻入东都,践踏曾经囚禁吴国公主的牢房,我愿足矣。只恨从此不能辅佐执政,不能亲眼见执政一统天下。”
“你在江东可有妻儿?”
“无,我从未婚娶。”
“兄弟子侄呢?”
“有一些,其中几个就在军中,他们若有心,该替我辅佐执政,而不是由执政照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