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王眼里是什么模样?”
“那些对薛六甲心怀不满的头目,进城之后大都前去投奔梁王,劝说他当机立断,还说降世军将士全都痛恨薛六甲,梁王若能亲手斩断其头,必能得到数十万人的支持。”
“梁王的确说过‘取代’的话。”
刘有终点头,“不得不又说到郭时风,他是梁王身边的谋士,不进忠言也就算了,反而谄媚事主,盛赞杀薛之计,自称有办法在全城散布流言,令降世军皆来投奔梁王。”
刘有终看来真的不喜欢郭时风,一个劲儿地说他坏话,徐础并不接话,偶尔点头。
“我也要负几分责任。梁王找过我,我劝他谨慎行事,可梁王一心想夺降世军,说什么富贵险中求、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杀死薛六甲本来就是诸王之意,如今时机正好,等薛六甲回过神来,重新掌控降世军,诸王反受其害。我听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就没有再劝下去,只说应该先与诸王商量一下。梁王当时同意,谁想到,唉,他竟然说动手就动手。”
“这就是梁王眼中的时机?”
刘有终点头,“单论除掉薛六甲,这的确是最佳时机,他自己丢掉降世军,再过个两三天,等他明白过来,至少能要回一多半将士。”
“的确如此,但对守城来说,这却是最差的时机。”
刘有终苦笑,“谁说不是呢?梁王过高估计了降世军对薛六甲的憎恨,没想到他的支持者依然众多,没有尊他为新降世王,反而叫嚷着要报仇,连守城都给耽误了。”
沈耽在一边插口道:“听说四弟重整降世军,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刘有终道:“可吴王只与宁王、蜀王重新结盟,却不来晋军这边,似有疑心……”
徐础笑道:“大哥言重,我不去见三哥,非是多疑,而是无疑,以为三哥必然可靠,能够劝动梁王,无需我去多嘴。”
徐础全身披挂铁甲,十多名卫兵就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这边,他却说自己无疑,对这种明显的谎言,沈耽就像没听出来一样,大笑道:“原来如此,我说四弟怎么不来,原来是我多心。不过,四弟猜得倒是没错,我已经令梁王认识到错误,他不敢出营,因此求我来见吴王,希望吴王念及旧情,能够救他一次。”
“先平内乱,方能一致抗击外敌。我迄今的所作所为,全是为此。梁王与我相识多年,他若遇险,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不过,梁王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总得做点什么。”
沈耽道:“梁王托我带话,就是希望做点什么以挽回军心,可是心乱如麻,不知所措,需四弟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