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恚道:“吴王不信我的话吗?”
“梁王想多了,我怎会不信?我早就知道甘招必非凡人。”
马维道:“我之所以知道这些,因为甘招曾经不自量力,来拉拢我的人,可惜没能成功,梁人虽少,但是思念旧朝,对我全无二心,将甘招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我。我此后多个心眼,观察甘招所作所为,很快就看清他的真面目。”
沈耽道:“四弟将降世棒交给甘招保管,恐怕有些失策。”
徐础道:“薛六甲施离间之计,我必须反其道而行之,不做些姿态,怎得甘招信任?如梁王所言,甘招善于拉拢小头目,城内城外的降世军都有他的人,得他之心,正是斩断薛六甲的根基。”
沈、马二人互视一眼,沈耽道:“四弟心中有数就好。”
马维忍不住道:“可我现在真有点搞不懂,吴王心中究竟做何打算?诸王之兵集于西城,吴王弃之不用,反而孤身入宫,得降世棒,娶祖王女,我与晋王刚刚还在谈论此事,都以为吴王欲行险计,殊为不智。”
沈耽点下头,表示同意。
徐础道:“让两位兄长担心了。黄铁娘率妇人进城,我原以为她受薛六甲指使,欲借机夺占城门,后来发现,薛六甲虽有此意,黄铁娘却不知情。于是我送她入宫,顺便探听薛六甲动向,得棒娶女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马维摇头,“吴王此举太过冒险,薛六甲若是在宫中动手,可没人能救得了吴王,吴王若有万一,诸王必乱。”
徐础笑道:“世上的事情往往如此,我知而敌不知、敌知而我不知,薛六甲最忌惮者乃是晋王、宁王,我孤身进宫,他更觉得杀我无益,只会想办法收买我,手段的确出人意料。”
马维还要开口,沈耽道:“四弟想必已有妙计,可否让我二人先了解些眉目,也好做些准备,配合四弟。”
“我正为此而来。”徐础看看两人,收起脸上笑容,“薛六甲自以为得计,很快又会召集诸王,表面上是我开口,实际上是他的主意。诸王到来,他便会下手。我的计策与他相似,也是要趁聚会之机,囚禁薛六甲。”
“不杀吗?”马维疑惑地问。
“暂时不杀,还得用他安抚城外降世军。”
沈、马二人又互视一眼,他们陷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信任吴王,就得去参加聚会,而这正是薛六甲的意思;不信吴王,则诸王分裂,也会中薛六甲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