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六甲绕到桌前,面对五王,挨个看过去,突然笑了,“我得敬你们一杯。”说罢上前端起半碗酒,一口灌下去,然后看着诸王。
徐础等人不能不喝。
薛六甲将酒碗狠狠一掷,碗碎一地,几名将领听到声音,茫然地抬起头,随便躺倒又睡。
薛六甲脸上已无半点笑意,“我知道,有人恨不得我死,我还知道,有人将今天定为我的死期。”
五王神情各异,甘招道:“谁有这样的本事,能给祖王定死期?”
“嘿嘿,你少来这套,甘招,你平时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盼我死的人,第一人就是你。”
甘招一脸苦笑,“祖王真是喝多了,怎么怀疑到我头上了?”
“从前在秦州的时候,你是官,我是民,你被迫无奈才加入降世军,奉我为王,心里一直不服,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暗中拉帮结伙,就想着有一天能将我取而代之。”
甘招只能继续苦笑,“听祖王这么一说,我真是罪无可赦了。”
薛六甲摆摆手,“但我宽恕你,为什么?因为你有点本事,能拉拢不少人,而且在我被官兵围困的时候,带兵赶来救我。”
“那是诸王共议的计划,非我一人之功。”甘招淡淡地说。
薛六甲目光转向徐础,“你,一个小白脸,一个陌生人,突然就冒出来,对降世军指手画脚,建议我封王,结果让我损失不少爱将。”
那些请封者被薛六甲派出去送死,这时却怪罪到徐础头上。
“祖王受到围苦的时候,我没赶去援救,而是来夺东都,罪莫深焉。”徐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薛六甲摇头,“夺取东都与救我的功劳是一样的,所以我也宽恕你。”
徐础与甘招互视一眼,全都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