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不久,空中飘下雪花,待到军营门口时,雪势纷纷扬扬,遮天笼地。
守门士兵认得吴王,十分惊讶,立刻前去通报。
徐础站在营地门口回头望去,已看不见东都的身影,心中忽生一阵茫然,急忙忍住,他现在需要的是决绝果断,而不是多愁善感。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徐础转身看去,只见沈耽穿着单衣单裤,大步迎来,居然还是赤脚,边走边笑,朗声道:“吴王来访,瑞雪先知,倒先我一步迎接佳客!”
与宁抱关相比,沈耽的笼络之术更加随和,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好感。
徐础也迎上去,笑道:“瑞雪虽然好客,却比晋王冷三分。”
沈耽来到近前,执臂查看,好像两人已经多年未见,“快随我进帐,外面的确有些冷。”
沈耽的帐篷与士兵无异,只是温暖许多,没地放置桌椅,沈耽拉着徐础坐在床上,又以兄弟相称,嘘寒问暖,问的都是个人私事,然后才谈起夺取东都的过程。
徐础没提起谭无谓,也不谈自己的劝说,将功劳尽数归于宁抱关。
沈耽听得明白,笑道:“若无四弟相劝,宁王断不敢冒此奇险,义军能攻下东都,多半是四弟的功劳。”
“动嘴终究不如动手,我怎敢与宁王比功?”
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是执政到了吗?我要见见,现在就见!”
“四弟有一帮忠臣,可喜可贺。”沈耽起身,到门口掀帘道:“几位将军请进,吴王在此。”
孟僧伦带着几名吴将进帐,跪下磕头,徐础急忙上前扶起,“诸位辛苦,吴军伤亡几何?诸位有谁负伤?”
孟僧伦起身,稍显激动,“还好,晋王与谭将军智勇双全,大家运气也好些,伤亡一千三百多人,折损十一名将领。”
孟僧伦报出将领的名字,徐础叹息,他借出三千人,伤亡近半,对这场大胜来说,损失不算严重,对于初创的吴军来说,却是伤筋动骨。
徐础出帐,抚慰等在外面的一些吴将,孟僧伦知道吴王有事而来,见他安全,也就放心,带众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