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世军想必已经参战,晋王与义军骑兵正等着咱们前去夹击,于情于理,咱们都要尽快赶去。”宁抱关觉得无需多做解释,开始下达命令,约定黄昏时开饭,天黑之前必须发出,梁军居前,宁、蜀军居中,吴军刚刚苦战一场,留在最后出发,可以多休息一会。
“肯定会有人追赶官兵,追过了头,别管他们,有多少人是多少人,按时开拔。家眷一个也不能带,我若是见到女人,不管她是谁的,一刀砍成两段。”宁抱关下死令。
“不留些人保护营地吗?”一名将领小心问道。
“咱们若能打败官兵,这座营地比皇宫还安全,谁也不敢动,若是大败,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还管什么妻儿老小?”宁抱关稍露怒容,再没人敢开口。
众人领命而去,宁抱关单独留下徐础,说:“我仔细想过了,奇袭东都没有胜算,就算咱们能冲破长围,东都城高池深,哪怕只有几百人守城,咱们也攻不进去。白白浪费兵力,夹击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吴王是个聪明人,多想想如何夹击官兵,义军迫切需要再来一次你的‘侥幸’。”
“是,既然宁王已经做出决定,我随大家一同去与晋王、降世军汇合。”徐础孤木难支,只得放弃谭无谓的冒险之计。
“对了,我们抓住了官兵大将,就是这辆车的主人,没准你会认得他。”
被俘的几十名敌将被关在一座围栏里,双手双脚被缚,系在栏杆上,像是一群认命的牲口。
徐础一眼就认出主将,几步上前,亲自解开绳索,拱手道:“曹伯父,又见面了。”
曹神洗越发显得衰老,却不低头,冷淡地说:“不管谁胜谁败,楼家总是赢,唉,大将军的深谋远虑,还是没人能比得上。”
徐础笑道:“我姓徐,不姓楼。”
曹神洗摇头,再不开口。
“我给曹伯父换个地方……”
曹神洗依然摇头。
徐础本想从曹神洗这里打听东都的形势,现在看来老将军绝不会透露一个字。
徐础不再勉强,拱手告辞,向看管俘虏的卫兵道:“曹老将军是我故人,别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