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要是想暗杀大都督呢?”
周律一个劲儿地摇头否认,徐础道:“不怕,他打不过我。”
“好吧。”唐为天走出帐篷,没去休息,而是站在外面守卫着。
面对周律,徐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个哈欠,“你不会趁我睡觉的时候动手吧?”
“不会不会,我哪敢啊。”周律马上道。
徐础脱掉靴子,合衣躺下,怎么也睡不着,对孟僧伦既愤怒又不忍。
油灯灭了,帐中一片黑暗,周律坐在小凳上,仍不敢动。
“这里是军营,你随便找个地方躺下吧。”徐础道。
“我还好,不累,也不困。”周律长出一口气,好像得到特赦似的,沉默一会,他道:“大都督……以后是要做皇帝吧?”
“我不能吗?”
“能,当然能,如今谁都能做皇帝,大都督尤其能,我们周家愿保大都督。”
徐础笑了一声,东阳侯是员老将,但不会保他,至于周律,没什么用处。
周律颠三倒四地表忠心,徐础没听,在想其他枭雄遇到孟僧伦这种人该如何处置:薛六甲肯定是抡起棍棒一通乱打,打完之后跟没事人一样,该喝酒喝酒,该说笑说笑;沈耽……大概是表面上愤怒并定罪,然后暗地让孟僧伦逃走;马维很可能会杀死孟僧伦以安军心;宁抱关——徐础想来想去,觉得在宁抱关营中,根本不会出这种事。
“……管将军是大将军旧部,对你们楼家……”周律还在唠叨。
“你说什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