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颠插口道:“七族子弟率领的九队人还算团结,另外十队人才是麻烦,其头目原非我吴国高门大族,自称是吴军,却不肯接受七族的统领,反而要与我们平起平坐。”
孟僧伦道:“非常时期,就不讲究这些了。老实说,我们这十九队吴军,是被官兵撵到这里来的……”
宋星裁拍案而起,“孟将军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七族子弟奋臂一呼,吴国士民响应,旬月间聚兵十万,与官兵连接数十场,虽有败绩,也有胜场。江东官兵缩在城内不敢出来,咱们才乘船西进,乃是要攻破东都为吴皇报仇,然后挟余威平定吴国。”
孟僧伦嘿嘿笑道:“这样说也行,总之吴国将士都在这里,不攻下东都,是没法回去的。”
徐础一听就明白,估计唐为天所说的“不安好心”就是另外十营将士,他们干脆没有现身,于是笑道:“西进东还,果是妙计,不知是哪位想出来的?”
孟僧伦道:“主要是宋将军的主意,大家一商量,全都同意。”
宋星裁冷笑道:“在吴国的时候全都同意,到了这里,却全都埋怨我一个人。兵贵神速,大军困于此处,不敢再进一步,日日消耗粮草,反而说我的主意不好,真是……哼哼。”
王颠道:“少说几句吧,据说降世军、晋阳军已经与官兵交战,咱们再观望几日,择机参战。”
宋星裁越说越怒,“等消息传到这里,要么是北人大胜,要么是官兵平乱,哪还轮得到吴军参战?寒冬已至,再这样下去,吴国将士一仗未打,先要冻死一半。”
孟僧伦与王颠软言相慰,宋星裁总算消气,向徐础道:“让徐公子见笑了,吴军不复当年之勇。”
徐础道:“我观吴军营地,井井有条,十九营相连,总得有人分派位置吧?”
徐础已在心里做出判断,这三人都不是吴军“首领”。
三人又互相看看,还是孟僧伦开口,“大家的确推举了一位‘吴皇’。”
宋星裁又露怒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徐姓人,自称是吴皇之孙,七姓子弟没人认得,十营小姓却愿意奉他为主,称为吴皇。我们暂且接受,可没当他真是吴皇,等到以后收复吴国,必须找到真正的皇子皇孙。”
徐姓原是七族之首,吴国破灭时,遭到大批杀戮,几乎被连根拔除,吴人虽然仍将七族挂在嘴上,其实当中很少徐姓人。
徐础起身,“承蒙三位当我是吴国人,徐某不才,愿献一计,或可化解僵局。”
“徐公子请说,我们正需要有人指点。”孟僧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