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几里,路上又有焚烧的痕迹,野地里还躺着几具尸体,之前的探子倒是没有撒谎,走到这里回头。
向导本是农夫,轮值当差,受到指派,不得不出城带路,心里也是老大不愿意,但他不是队正,不敢显露出来,脚步放缓,指着路径说:“前方有段路不太好走。”
“没关系,别人走得,咱们也走得。”徐础向牵马的士兵道:“有劳足下骑马先行,遇警立返。”
士兵茫然不解,将缰绳递过来。
徐础笑道:“你当探子,骑马走在前面,别离得太远,若有敌踪,立刻回来通报。”
士兵终于明白过来,点下头,将长枪交给同伴,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天色将暗,前方探子骑马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跳下马,向众人挥手,“调头,快调头。”
“前方有叛军?”徐础问道。
探子连喘不已,从同伴手里接过自己的长枪,拄在手中当拐杖,“没、没看到。”
“嗯?”
“死人,全是死人。”
徐础抓住缰绳,上马就走,身后的士兵互相看看,只好跟上。
马匹已经疲乏,徐础没有鞭策,任它慢慢前行。
夜色降临,却遮不住人间的惨状,上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布满路面,只看装束,分不清哪些是叛军,哪些是平民,身上即便原有盔甲与靴子,也都被剥得精光。
“死得不久,应该就在几个时辰以前。”一名士兵小声道,生怕惊扰到死者。
另一名士兵胆子大些,上前查看情况,突然惊动一群鸟,嘎嘎飞起,吓得他丢掉长枪,连滚带爬地回到同伴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