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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称心怀天下,却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

“我的朋友不多,无处打听。”

“我算是你的朋友?”

“你愿意当反贼的朋友?”

“反贼自有公论,朋友乃是私交。十七公子若是时运不济,我每年必为你洒酒祭奠,你若有灵,听到‘不喝酒的张释蝉’几个字,就知道是我了。”

欢颜说到死,楼础却不在意,“哪个蝉?”

“并非参禅之禅,夏日鸣蝉之蝉,母亲生我时,被外面的蝉叫得心烦意乱,说我是蝉虫转世,专门来烦她的,所以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然后呢?你烦到王妃了?”

欢颜耸下肩,“或许是吧,在这次回京之前,我好几年没见过母亲了。”

两人时喜时悲,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莫名地都有几分醉意。

时间飞逝,外面忽然已是黄昏,一名宦者在门口道:“郡主,太后招见,请随我来。”

欢颜向楼础眨下眼睛,心照不宣,这是皇帝要见她,一是打听楼础说过什么,二是检验郡主是否忠心。

楼础起身拱手相送,看她走到门口,大声道:“承蒙洒酒之意,我若得侥幸,而郡主蒙尘——你既戒酒,喜欢别的什么?”

欢颜头也不回地说:“半杯凉茶,一声十七公子,足矣。”

欢颜刚走出去,邵君倩迈步进来,笑道:“楼公子无恙?”

“还好,就是肚子有点饿。”楼础跟此人没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