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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并州送来一封信,特意交待,让我亲手交给公子。瞧我的记性,差点给忘了。”

老仆从怀里摸索半天,取出一封信,边角有些磨损,封缄倒还完整。

“什么时候送来的?”

“三天前吧。”

楼础打开信,草草地看了一遍,内容很简单,先是报平安,然后说起棋局,写道“子落三六,再不后悔,吾专守一角按兵不动,待十七公子妙招。”

大将军声称并州牧守沈直肯定会来洛阳,沈耽却暗示说要留守北边,不知谁对谁错。

信的最后又加上一行字,显然是匆匆写就,而且笔迹与沈耽不同:终南布衣附于骥尾,谨问十七公子安好。

楼础收起信,向老仆道:“周律再来不必理他,更不要收他的东西,马侯爷若派人来,你告诉他,我在资始园待命,轻易离开不得,以后有机会再去府上拜访。”

“知道了,公子。”自从进入新宅之后,老仆谦卑许多,不敢多说。

楼础出门上马,他还要赶往城外的军营面见父亲。

由各地调来的十万大军都已集结在洛阳城外,分为五座军营,由东到西绵延数十里,彼此间相隔不远,各有主将统领。

大将军坐镇中军,占地最广,离洛阳城也最近,营外大道两边,尽是临时搭建的简易房屋与帐篷,人来人往,比城里还要热闹。

十万大军身后,跟着至少三万商贩与随行家仆,更有权势或办法的将士,能将随从藏在营里。

楼温重回军营,事务极为繁杂,只能抽空见一下儿子,交待一些事情,又命另外几个儿子回城里,帮助楼础准备婚事,最后才将十七子单独留下交谈。

“陛下肯原谅你,那是看重楼家的面子,也是你的运气。别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你得加倍努力服侍陛下,不准再胡乱结交外人,尤其是五国之人,离他们远远的,明白吗?”

“孩儿明白。有件事情父亲应该知道。”楼础与乔之素商量过,有些话只能由他这个做儿子的来说,大将军动心之后,乔之素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