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过的每一个想法都很奇怪。”
“嗯,都没有这个想法奇怪:我觉得皇帝早就想要一次假刺杀,皇甫阶负责安排一切,郭时风、洪道恢正好送上门去……”
“皇甫阶或许比大家以为的更忠于皇帝。”马维开始相信楼础的猜测了。
“咱们不能走。”
“在这里等死?”
“皇帝爱行险招,太想来场‘一网打尽’,向天下人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这正好给咱们一点机会。”
“这点‘机会’比‘等死’要好一些?”
“留在京城与皇帝拼死一搏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任由皇帝实现计划,广陵王那边也是死路一条。”
马维第三次陷入思索,最后道:“先留下,观察形势,如果苗头不对……”
“再逃不迟,无论如何,我不认为广陵王那边安全。”
马维大笑,“础弟怎么会……突然想通的?”
“我一直试着用‘循名责实’观察皇帝,却不得其门而入,刘有终一席话让我明白过来。”
“听上去,刘有终当年对你的预言完全是胡说八道,为了讨好大将军而已。”
“与预言无关,刘有终是个骗人的神棍,但他很聪明,每次受到邀请之后,都要多方打听主人的状况,确保自己的话能够投其所好。不仅是打听,他还要先对自己‘循名责实’:刘有终是什么人?对方认为是他什么人?找他有何目的?”
楼础越说越兴奋,似乎一点感受不到目前的危险。
“础弟真是闻人学究的得意门生,时刻不忘‘循名责实’。”
“因为‘循名责实’处处都在,刘有终在用,大将军在用,皇帝在用,连我家里的老仆都在用!闻人学究教给咱们的不是一门秘密学问,而是能够放诸四海的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