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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硬的目光追随被卷移动,想象里面的景象,不由自主咽咽口水。

楼温顺手抓起枕头掷向儿子,怒道:“你家里缺女人吗?打我身边人的主意。”

楼硬被一枕头砸醒,急忙收回目光,“我是怕她摔倒,没打主意……十七弟有话要说。”

“你看出什么了?”楼温又打个哈欠,心情依然不佳。

“当今天子志气高昂,非一般人所及。”楼础开口。

“哼。”楼温不感兴趣。

“而且御臣有术,眼中不容纤芥,虽深夜出宫,安排得却极妥当,孩儿一路上没见到冲撞者。”

楼硬忍不住插口道:“这还用观察?你直接问我就好。安排这一切的不是上官,是皇甫阶,他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设卡开路有一套,你以为上官的侍卫只有咱们这些人吗?不不,更多的人你根本没看到……这些事情父亲早就知道。”

楼温又哼一声,抬手示意楼础继续说。

“天子不只有大志,还有大才,孩儿也曾游历洛阳内外,诸多宫苑、沟渠虽未完工,但是奇思妙想不断,建成之后,处处皆为风景。”

“想看出这些,用不着非得跟上官跑一遍。”楼硬补充道。

“按你说来,天子没缺点了?”楼温问道,还是没提起兴致。

“天子万般皆是上等,唯有一样,失之于急躁。”

“这算什么缺点?陛下是急躁些,可是只有我们这些经常伴君的人能感受到,跟你这样的人没有关系。”楼硬不来则已,一旦来了,就不能让弟弟在父亲面前畅所欲言。

“匹夫之急,不过号天抢地,或是恶语相向,或是拳脚相加,逞一己之怒,拼一时之狠;士人之急,不过下笔以抒愤,或拼死上书以邀名,或曲意枉法以害他人,恩怨皆出私心,每一笔账都算得清清楚楚;天子之急,轻则牵怒大臣,重则连累苍生,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天子恰好‘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则其为害更大而不自省,流毒更深而不自知……”

“真怕你们这些读书人,一开口就是长篇大论,也不知道究竟想说些什么。”楼硬小声嘀咕道。

楼温也不喜欢听,皱眉道:“直白些,你就说你的判断,陛下对楼家到底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