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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几条,对楼公子来说,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

楼础摇头,“‘用民以时’说的就是治国不可过急,平定边疆没错,剿除盗贼没错,修建宫室、挖掘河渠等等都没错,但是不可同时进行,要有先有后、有张有弛。民力不可用尽,用尽必然国衰;民心不可全失,全失必然国乱……”

周律呆呆地听着,端起老仆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问道:“加两条就行,凑成三条。”

楼础气极反笑,“你不明白吗?我建议朝廷将政事分散执行,以省民力,自己的文章当然要以身作则:一条就是一条,这一条没人在意,我不会写第二条。”

周律总算稍稍醒悟,“哦,原来如此,你这……没写明白啊。”

“明摆着的事情,何必废话连篇?”

周律嘿嘿地讪笑,突然起身,“既然如此,我先告辞,过几天我请你,咱们好好喝几杯。”

周律往外走,楼础也不送客,反而是家中老仆送到大门口,回来之后说:“公子,不是我多嘴,这位周公子有钱有势,学堂里谁不愿意结交?公子也老大不小了,该给自己谋个出路……”

楼础很意外,虽说老仆照顾他多年,可毕竟是主仆,两人平时极少交流,不是必要的话从来不说,他连老仆姓什么都不知道。

“别的公子都成家立业了,公子你……唉,我不懂什么是禁锢,可我想,公子是大将军的儿子啊,还能没条出路?只要心中在意,多与有用的人交往,总能找到一条路。”

“马公子不算‘有用的人’?”楼础笑着问道。

“马侯爷不错,但是……算了,我一个下人,哪有资格对主人的朋友说三道四?”

“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不以主仆论,有话尽可直说。”

老仆挠挠头,“我就是随便一说,公子别放在心上,更不要说给马侯爷。”

“不说。”

老仆又挠挠头,“马侯爷……怎么说呢?我跟他的仆人喝过酒,他们都说自家主人品行很好,才华也没得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