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有军官道:“巨子想多了。只是形势逼人,以至于对面无可奈何罢了。庙算既败、政治不足、变革不深、兵器不足、人心不安、深入泗上……其实从齐军当初选择围商丘以救临淄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失败了。”
“若不围商丘而救临淄,齐侯还能多活两年,只是他们自己寻死,那又能怎么办呢?”
适摇头苦笑,指着左翼道:“关键是仗就没有这么打的!我让左翼提前试探着进攻一下,为了让他调动兵力,以便我中央突破将其分割;或者逼迫他放弃右翼收缩防线。”
“对面倒好,按兵不动。那你按兵不动,何不当初就直接放弃右翼缩短战线固守?或者说联军以为,右翼能够撑得住?为将者,要对双方的战斗力有所了解,最起码要做到料敌从宽。”
“这态势,我真是看不懂了。所以我真是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机械降神之类的事,在左翼是不是真有一支隐蔽的联军?趁着我军左翼进攻展开,忽然出现击溃我军左翼从而扭转战局?”
一个年轻一点的参谋官小声嘀咕道:“我看三柳社那边的联军预备队始终没有展开,是不是……他们想找机会机动到右翼,趁着我军在其右翼展开的态势反动反击?”
几个年长一些的军官和高级干部,包括适在内都笑了,战场的局面出乎意料地顺利,让他们的心情很好。
适开着玩笑到:“年轻人要有想象力,可战场却不是空想的地方。这种战术,的确是以少胜多常用有效的办法,但有两个前提。”
“其一,在对阵开始前,通过秘密行军,机动到我军不是主攻的一侧。”
“其二,若第一点不能做到,则需要我军非主攻的一侧拥有足够的骑兵保证其将来要集结反击的反向可以支撑侧翼阵线的宽度。”
“其三,若一二都做不到,便需要有极强的纪律性和快速行军的能力,我军主攻侧他收缩兵力,人为地减少他们阵线的宽度、增加我们阵线的宽度、为其调动做准备。”
“现在一二他都没做到,如果是三的话,最起码要先在骑兵那里做点动作,炮击的时候就该发动骑兵的反击然后诈败后退,炮击中步兵梯次逐渐后退,诱使我军在其诱敌方向的侧翼不断展开,使得我军兵力分散、战线拉长,逐渐扭转战线的方向。”
“可你看现在?”
他伸出手指着清晰可见的战场态势,说道:“炮击到现在,三柳社方向的敌军仍然没有梯次后退收缩防守、整个阵线还是一开始一样的方向,他们的行军速度就算和我们一样快,也不可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比我们更快地移动到左侧。”
“而且,他不在三柳社方向收缩防守,战线还拉的这么长,这么薄,就算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将主攻部队都机动到了右翼,他靠什么撑到我军攻下三柳社在他机动成功展开反击之后?”
年轻的参谋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听出来这语气不是批评,只是心情愉悦之下兴奋之情的迸发,参谋官心想,巨子今天的心情倒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