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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之前主张割让魏国的利益以让秦、齐出兵,是因为韩国的都城已经在墨家的威胁之下了。

那时候各国的态度还很不明确,因为墨家似乎只是伐楚,还有媾和的可能。

因为有和墨家媾和的可能,所以各国的态度才不明确,都用和墨家单独媾和退出会盟来做要挟、来做讨价还价的资本。

所以韩国才急躁:你们都退盟了,我怎么办?阳翟可就在墨家控制线的百里之外啊。韩国不灭,魏国的都城就很安全;韩国不灭,墨家就不敢轻易去攻秦一面暴露。

虽然各国未必就能和墨家媾和,但韩国不敢赌各国不媾和,因此只能答应各国的条件,帮着一起割魏国这个曾经的大哥的肉,才能央求各国出兵。

现在好了。

墨家彻底断绝了各国单独媾和的可能了,齐国胶东的事诸侯都看到了。

以前墨家攻占征伐,总还得有个过得去的理由,而现在这个理由则只剩下简单粗暴的一个:利天下。一天下是为利天下,征战是为了非攻。

齐按照旧规则,无罪。

但按照墨家定的新规则,有罪。

而新规则下有罪还是无罪,墨家就是裁判。

各国之前未必就对墨家心存幻想,但却可以用墨家来争取自己的利益,用媾和来威胁韩国以获取支持。

现在,韩国不需要低三下四地恳求了,因为墨家没有先打韩国,而是先打了齐国。

如此一来,秦国的态度已经不重要:秦国进退不得,墨家不会相信秦国,所以墨家的驻楚军团被秦国牵制了。

主攻方向既然是在泗上,那么魏国的作用和价值也就体现了出来。

粮草、民夫、后勤这些,必须要魏国的支持才行。

公子罃擦干了之前因为感叹弱国无外交的眼泪,立刻开始了在诸侯和权臣之间的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