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的血,已经流干了。
赵继承权一战,魏国失掉了盟友也失去了威望;郑之战,魏国失去了中原野战精锐;西河一战,魏武卒主力近乎全灭……
越失败,国内的压榨就越狠,民众的情绪就越激烈,墨家的道义传播的也就越容易,魏国已经撑不住了。
魏击一病不起,还不是被西河一战给惊吓的,已然是头歪眼斜,怕是无幸了。
国内贵族势力各有所想,各怀鬼胎,他又能怎么办?
大哭难止,其心腹望其公子,久久不语。
半晌,哭声稍停,心腹道:“公子,秦齐韩惧墨,如今局势,便是市井之人也看的清楚了。若再不合兵反墨,那么怕死诸侯都将成为庶人。既是如此,秦齐韩又岂能不打?”
“不若不理,他们既敢做拂袖而去之态,公子缘何不能?以进为退,或可少割土地城邑。”
“甚至于,公子可谈,若是逼迫太甚,公子可作势投墨家,以恐吓诸侯……”
公子罃本以为心腹有什么惊人之谋,却不想听了这么一堆屁话,喝骂道:“愚蠢!”
“如今反墨,以为天下诸侯公子之共识。我若拂袖而去,自有愿为反墨而卖西河之人。”
“魏已无兵,诸侯也不依靠魏国兵卒,依靠的只是魏国能够出人出粮而已。若是魏还有兵,又何至于此?”
“墨家非是诸侯,若墨家为楚,今日之事,我可以说,你若逼我太甚,我便朝楚。可墨家不是楚国,不是诸侯,朝楚我尚且还能做魏侯,可若投墨,我不过庶人,诸侯岂能被这番话吓到?”
“再说,我若投墨,只要一回魏,必被兄弟君子所杀。可以做魏侯的人多矣,不差我一个。”
“你要搞清楚,魏国是魏氏之国,不是民众之国。我若号称以魏投墨,那是叛魏氏贵族之国,必死无疑。”
其心腹道:“公子既是已经明白国非国人之国,那么何不借国人之力而称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