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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笑的极为开怀,只觉得一扫这二十年的隐忍,终于不用再看各个诸侯的脸色,想办法从他们的矛盾中求生存了。

现在墨家大势已成,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完。

主动进攻平定天下,兵力尚且不足,还需要等待天下有变楚国有乱的机会,可要是防守反击重创各国保证泗上不失却是绰绰有余。

现在墨家不管汉中、高柳、河套等地,单单是泗上,便有些像是当年楚汉之争时候西楚霸王的局面了。

定都彭城,兵力北达莒,控制宋地,南到淮水。

只不过比起当年垓下之战,墨家有三个极大的优势,一个是秦魏之争不可避免,二是楚国之乱近在眼前,三是墨家以有心算无心,在魏韩主力集结汇集之前就可以先行决战断其一指,转为防守反击,等待楚国事成。

因为秦国的存在和西河之仇,等同于西楚霸王和汉高祖决战于荥阳的关键时刻,萧何在汉中秦川反了自立为王……

所以这一次会盟他可以肆无忌惮,愤怒离场,然后回去后发动舆论怒斥对王公贵族的最后信任破灭,完成对内部幻想派的最后一击,咄咄逼人地做好战争的准备。

数日后。

一间新搭建起来的“行台”之内,炉火荜拨。

一张硕大的圆桌放在了房间正中。

原本会盟那都是尊卑有别的,谁坐在什么位置都是有说法的,但今天不行,不得不反传统。

墨家根本不认尊卑有别,再说墨家当年拒绝了周天子的册封,这算什么?

按说这算“子”,所谓夷狄皆子,低于公侯伯一头,但当年吴国也是称王,最后黄池会融入诸夏体系之后才改成伯爵,楚国打着次王非彼王的擦边球也是活的好好的,墨家连个爵位都没有却不可能真的把他们当蛮夷子爵。

而且这一次是类似于当年的弭兵会,但又不太一样。

第二次弭兵会的参与方,不是诸侯,而是诸侯之下的各个实权大夫。

但百余年过去,各国势大的诸侯要么三家分晋田氏代齐,要么就被王权逐渐削弱,再不复当年大夫会盟的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