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贵族庶子成为了新军的军官,管辖着两个连队,包括一个火绳枪连队和两个长矛手的连队。
只是这几年韩国并未有大规模的作战,暂时还未立下功勋。
这一次瓜分郑国,使得许多和他一样出身的贵族们觉察到了希望,渴望着这一次能够立下战功,一跃而起,和旧军事贵族们分庭抗礼。
事实也正像是他们希望的那样,这一次围攻新郑,是靠火炮轰开的城墙,虽然轰开之后进展的并不顺利,但无论怎么样都让韩国的新军军官们欣喜不已。
若顺利,那么就是火器立下的功勋,他们这支以往不曾有的新军会逐渐得到重用。
若不顺利,那就是新军的数量和质量不足,更应该值得上面重用。
这名贵族庶子很清楚,自己掌管的三个连队中肯定有墨者,至少也是一些亲近墨家受过墨家宣传的人。
虽然他是秘密墨者,和别人非是一条线,但是平日里的一些习惯若是仔细观察还是容易看出来哪些有可能是“自己人”的。
对此他管的也松弛,一些在韩国算是禁歌的曲调他听过不止一次;一些很明显是墨家那些平等兼爱同义学说的说辞他听过不止一次;一些很显然是泗上那边带来的新词也是听过不止一次。
但他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既然信到了自己这里,外面也写着送入城中,这是上级的命令,那么他定然是要执行的。
如何送进去,他也已经做出了决断。
这几日攻城并不顺利,缺口虽然扩大了,可是后面的城防依旧稳固,上面已经开始急躁,时间对魏韩都极为不利。
很快就要再度攻城,他希望到时候作为先登参与攻城,找机会叛逃过去。
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将和自己之前所拥有的一切决裂。
贵族身份、父亲兄弟、忠孝礼仪、家庭、朋友、一切的墨者这条线之外的交际关系、叛国的罪名……种种种种。
可只是略微犹豫,他便坚定了心志,心想:“苟利天下,死生以之。既许身于天下,这一切都可以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