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两个月,便可以卖个百里之君,甚至会有一座城邑沿承郑国祭祀。
若是抵抗的更久,这个卖价就越高。
郑国不全是他的,还有一部分是驷氏的,所以若是能够抵抗的更久一些,说不定真的可以卖个高价。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投降魏韩是不可能接受的,反而很可能用他的人头邀买人心,以证大义。
这种心思,二十年前的商丘之变中不会产生。
一则是那时候尚无前鉴,旧的统治者们没有接触过新的“造反”方式,毕竟融合了各种经验的适面对的是连“苍天已死黄天当地”的宗教式起义都没接触过的贵族君臣,更遑论更后世的“耕者有其田”之类的有着简单纲领的起义。
没有经验,便不知道其中的可怕。
二则,就是时势易也。
昔年墨家示弱,需要利用贵族和贵族的矛盾、君主和贵族的矛盾在夹缝中生存,想办法壮大自己,那时候需要借用一切可以借用的力量和矛盾,拉一派打一派以壮大自己。
现如今,墨家拥有泗上,已跻身为天下诸国之强雄,五年前菏泽会盟、禽子去世之后,墨家的獠牙就已经露了出来,反贵族反君主,根本不再如当年弱小的时候借力打力。
这就使得这几年各国诸侯贵族对于墨家的警惕越来越高,但却又无可奈何,除非各国君主贵族能够摒弃前嫌团结一致,否则实在是难以奈何。
时势一变,主次矛盾也变了,君主们尤其是小国的君主们需要考虑更多的东西,开始恐惧于民众的力量。
恍然间,郑君又听近臣说了最后一番话,一番让他彻底坚定了卖国之心的话。
“君上,不久前宋国政变,魏楚韩相战三百年,依旧能够为了防墨而会盟。”
“如今您如果借用民众的力量,亲近于墨家,又怎么能够被魏楚韩所容?”
“就算胜了,驷氏岂肯放弃手中的权力?到时候他们便先要对付您。”
“就算胜了,民众的力量崛起,可这里距离泗上太远,却在魏韩楚包夹之中,就算是您一切都顺从墨家的意思,变革制度、制定大宪,可魏楚韩必要除之而后快,郑国夹于魏韩之间,如何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