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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两位先生,分明有天下之志,若不然怎么会有鞔之适那样的弟子?可有天下之志的两位大贤,却在天下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岂不怪哉?”

背主之贼郑重道:“我信奉的,是巨子传授的道理。巨子的话有道理,我便听,没有道理我便反对。至于巨子从何处学来,与我何干?”

“若此葫者,可以驱病,便因为产于九州之外,便不吃?”

皇父钺翎大笑道:“天下道理万千,你无非是被他蛊惑,即便是错的你也以为是对的。”

“背主之贼”冷声道:“对与错,可以验证的自可以验证,不能验证的争论也无用。”

皇父钺翎点点头,长叹一声道:“我以为自己被俘,至少鞔之适要来看看我。不曾想在他眼中,我竟不值一提?”

当时忽然表明身份俘获了他的那士人摇头失笑道:“你太高看自己了。莫说巨子看你不值一提,我眼中的你也一样不值一提。”

“你以为你很聪明,可实际上所做的一切都是幼稚而可笑的。你为宋国询政院大尹,你父亲给你留下的庞大的遗产和势力,却连宋国内部的矛盾主次都未分清楚。”

“若真有雄才,或有大略,也不至于会到今日的地步。”

“还有你养的那些门客亲信,都是冢中枯骨。巨子说,他最瞧不起空有死志的人,因为重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死。空有死志,其实那就是无能,不能够扭转局面,无计可施之下的逃避。”

“数十士人,面对攻城,慷慨赴死,您以为那是可歌可泣?”

“于我看来,只不过是在彰显他们的无能罢了。”

皇父钺翎冷笑道:“我曾听闻,墨家为义,死不旋踵,赴汤蹈火。可没想到,墨家对于慷慨赴死之人竟无半点敬重。”

那士人嘲笑道:“我实不知道该敬重他们什么。”

“当时我军攻城,坑道延伸,火炮弹射……真正的有才之士,应该是想到在凸角堡的后面挖掘堆砌壕沟胸墙,使得弹过的铁弹不能杀伤反面之士卒,等到攻城冲锋的时候再出去肉搏反击。”

“若是因为挖坑类似、亦或是肉搏反击而累死,我们或许还能尊重一下。”

“可他们……并无手段,除了死之外再没有解决的办法,而且我等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来这个简单的办法,只是嚷嚷着赴义赴义……这要是在我们墨家,是要被督检部抓走以戕害士兵枉顾性命为罪而流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