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们,他们推三阻四,反倒多要城邑为贿;不求他们,他们也一样要出兵,而且不是为救宋而出兵,是为反墨而出兵。”
“此言大善!大善!汝之建言,可值千户之封。”
那心腹谢过后道:“我出言,非是为了俸禄封地,而是为了我心中的义。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贵贱有别,天地之理,不可撼动。”
“我早就觉得墨家之言必会祸乱天下,只恨诸侯短视,不能齐心,借此机会,正可圆我心中报复,又可成全我心中的义,正该如此。”
“主公切记,诸事不决,难以决断的时候,敌人想要怎么样,我们偏不怎么样,那往往就是对的。”
“墨家若是想要取宋,早已可以,这一次宋地乱局持续许久,墨家一直在压制,看得出他们也并不愿意现在就打仗。”
“他们既不想,我们便不能遂了他们的意,偏偏逼他们打。”
“未必是最好的办法,但一定是不坏的办法。”
几句话让皇父钺翎如醍醐灌顶,顿时醒悟过来许多东西。
泗上墨家的政策、策略、谋划,都是前所未有的。
不是说人的谋划能力比他们要高,而是一种完全和旧时代不同的处事方式和组织模式,使得皇父钺翎难以应对。
若都处在旧时代,泗上那些人多数人也不过是中人之姿,搞礼法规矩隐藏之下的阴谋诡计,只怕无人能是皇父钺翎的对手。
可如今对抗的却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东西,皇父钺翎并无经验。
在商丘活动的那些墨者,可能并非是泗上一流的人才,但他对抗起来已是极为困难。
一些本来只是二流的人才,在泗上的模式下可以让旧时代皇父钺翎这样第一流的人物无可奈何。
被动之下,这心腹所言的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能够主动应对泗上的谋划,那就反其道而行之,泗上做什么他偏偏让泗上做不成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