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也就是和贵族决裂,做平民的民选宋公,失去了自己的封地,得到的却是整个宋国。
然而皇父钺翎却无奈地摇头,反问道:“你们养猎犬,会养一头长的足够大足以咬伤主人的猎犬吗?”
“泗上现在不可能支持我,哪怕是我现在完全按照戴琮的那些说辞去做,彻底和贵族决裂,墨家也不会支持。”
“到时候,他们可就不是像现在夸赞戴琮那样说他有‘文公之心’,有‘利民之志’了。而是会说我是狼子野心,君权不可以不受控制,必须要有人制约云云……”
“你们真当墨家想要让宋国强盛民众得利?你们都错了,他们不过想要宋国依附于泗上。”
“戴琮能够得到泗上那么多夸赞,他真的有什么利民之心利民之志?鞔之适何等人物,他能够看不出来?”
“无非也就是戴氏一族更为弱小,若想成事,需得借助墨家之力罢了。”
“可我不同,我太强了,可能将来会有一天咬到他们,所以泗上那些人不可能支持我。”
“而且……”
说完而且,他又长叹一声道:“煽动民众的火,一旦烧起来,谁也控制不住。至今之所以没有烧成燎原之势,只不过因为墨家有更好的选择,扶植戴琮上位。若是不能够成功,他们必会把这火彻底烧起来,到时候整个宋国就要彻底乱掉,再难收拾。”
“你们就没注意到,这一次墨家相当安静吗?连几年前赵国公子之争,墨家都在邯郸多有活动,偏偏近在咫尺的宋国,墨家竟然什么都不说,也没有几个人在商丘宣扬……”
“反倒是农家一直在那些失地农民那里多做宣扬,要均分土地、市贾不二价。这其中的道理,你们是不能够明白的。”
门客和隶属们似乎明白过来,纷纷痛骂墨家那些人用的手段肮脏。
皇父钺翎长叹之后,说道:“如今想要保全宋国社稷,保全玄鸟之脉的尊贵,也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让国内乱起来,乱到魏韩楚各国都开始恐慌,恐慌他们这些人也要步我们的后尘,恐慌暴乱的火烧到他们的土地上,恐慌墨家得到了宋国之后势力大增中原再无敌手。”
“到时候,也只能借助楚魏的力量,不惜让宋国半数的人被战火波及死伤,也要维系宋国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