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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笑道:“打不打,可不是我们说的算。可真要是那些不义之君非要打,也不能怕啊。我是不想打的,打仗用不上我,可是影响马车生意啊。不过真要打,要我说就大打,早点定天下于一,岂不是就不用打仗了?我看那些王公贵族就没有利天下之心,真要有利天下之心,不若投降……”

甘德心中暗笑,心道泗上的人当真是讲自己的道理,也确信自己所做的就是利天下。可若那些王公贵族,只怕还觉得泗上悖礼是害天下。

想到这,不免又想到一些生活琐事,便问道:“粮价不会上涨吧?要不要先买些粮食囤积起来?”

车夫大笑道:“先生多虑了。真要打起来,谁敢涨价太过?真当平粜部和督检部那些人只领钱不做事呢?再说谁能涨的起来价?你是没看到几处大粮仓里面堆积的粮食……酒还照酿呢。”

这是甘德在泗上经历的第一场即将爆发的混乱,还不知道泗上对于局势掌握和控制的程度。

可他见车夫这么说,也放下心来,心道他说的也对,天下早点安定,我也可以放下心专心致志地去研究岁星了。

……

彭城的中心处。

适正在主持一场七悟害参与的会议,如今的七悟害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些人,老人只剩下了三位,剩余的都是和适差不多年纪的中年人。

岁月难逃,谁也一样。

除了他这个巨子和七悟害之外,还有其余的几个人,各人都在看着手中的一份材料。

在场的大多数人这些材料早都看过,就是关于宋国的。

适等了一阵,待众人都把材料放好后,便道:“这一次熊疑派人来,我看也不过就是在拖延时间。内部还不安稳,熊疑年纪也大了,身体如今又有疾病,依我看他是不愿意干涉宋国的。”

“当然,这个是否愿意干涉也得看咱们的态度。咱们狠一些,他就越要忌惮。打起来,对他没好处,几年前咱们在齐地打出了威风,他也得明白就算打赢了他积累的那点新军家底也要毁掉,内部的贵族可是要高兴了。”

“他也就是派人来吓一吓咱们,似乎咱们要是真的打,楚魏韩等都会出兵一样,到时候若能分掉宋地,如郑国事,那是对他最有利的。”

“他既要吓我们,我们也不能怕。”

“至于说我们要不要效仿当年费地事来谋宋国,我的意见还是之前那样不变:不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