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高冠,明知必死,依旧正衣冠,高呼“魏宗悖礼”的口号,行刺魏侯的车驾。
结果被抓,随后被五马分尸,当真可歌可泣。
当时正值墨家和魏国关系的微妙期,魏国当时很怕墨家全力介入魏楚干涉陈蔡之战,于是把人杀了之后,赶忙派人带着礼物来到了泗上,表示这件事经过仔细审问确定是儒生的自我行动,魏侯认为此事与墨家绝无关系,绝不会因为这个就认为这是墨家派去行刺的,更希望墨家放心,此事绝不对影响到双方关于阳城、廪丘弭兵的盟约签订。
至于那幅贴在剧院墙上的大字报,墨家却也没摘,而是保存了下来。
这就相当于有人骂墨家不要个逼脸,结果墨家大喜,表示不但自己不要脸,而且还希望天下人一起不要脸,那样现在的不要脸就是以后的要脸,岂不美哉?
并认为,当年适不学字,而是教会别人识字,于是原本“不”识字的适,成为了“最”识字的适,这也是一样的道理。
随着纸张的出现,“对联”这种源于诗经赋比兴却又不一样的对仗文体也已出现,尤其是墨家在各处的公务机关贴对联——适主管宣义部的时候,搞了挺多他认为诸夏该有的样子的样子,贴对联也是其中之一。
也正是弄得泗上处处对联,过年放鞭炮,让别处的人一来一看,就感觉跟不知名的夷狄似的。墨家夷狄的谣言,也并非都是空穴来风,不是夷狄干嘛贴对联?此时天下可没这样的习俗。
那张大字报被当做了剧院对联的上阕,宣义部花十金求下阙,一时间传闻美谈。
愿意琢磨的,未必在意那十金,而是在意名声远播,可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合适的下阙,倒是时不时有人写了便贴到了另一侧的墙壁上,也挂了不少。
今夜此时,和父亲闹翻了从邺地来到泗上求学的西门彘,也提着自己写的一张下阙,在下面署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和几个同窗弄了点浆糊,趁着今夜休沐来看戏的时间,准备贴上。
“九伶戏诸台,假作真真亦作假”。
旁边有几个在那看其余张贴的人读了读西门彘的下阙,点点头又摇摇头。
此时诸夏管表演的叫伶优,墨家非乐,适在非乐这件事上大搞修正主义,索性将唱歌的、演奏的、街头表演的、演奏的……统称为伶,共分九种,号称九伶,并非是一种侮辱性的称呼,而是连同工人、商人、农夫、士卒等一样的正常称呼。
泗上的人喜欢街头讲义,喜欢众人面前张扬,西门彘倒也不在乎旁边关注的目光,旁边那人却道:“对的不工整啊,而且立意不高,境界不足。”
“我也想过这下阙,最好是借着儒生那句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而对,立意应该类似于‘人人平等’这样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