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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由墨家编造篡改的《山海经》和《再问汤》等一个方向的反驳,其余的方向也是各有新的体系。

既说百家,那就不是说一个大学的各个系,农家就是生物系、墨家就是机械系,而是百家各自都勾践了一个体系,由此解释世界的运行,而且似乎都可以说得通。

就像是农家,那不是个种地的,那是认为“等额的劳动换来等额的商品、严禁工商提价、以劳动价值代替价格、做到市贾不二价、保障小农利益”的一个学派,种地只是顺带的事。

农家都如此,况于别家。

原本墨子死后,墨家也是三分的,但随着组织建设总还是维持着一个学派内争论的团结。

儒家六分,别家也差不多。

楚道家和齐道家、齐道家和晋道家,彼此之间那都是有矛盾的,单单一本《老子》,就有诸多不同的理解。

甚至大到了“故大道废,安有仁义。六亲不和,安有孝慈。邦家昏乱,安有正臣”;还是“大道废,有仁义;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的地步。

这一次的大争辩,并非只是百家之间的争辩,更是一场内部正统的争辩。

不管百家是否认同墨家的观点,泗上如今已经成为天下的学术中心,有些事必须要在那里才能解决。

随着禽滑厘重病,适被选为第三人巨子,墨家和百家许多年的争论和恩怨情仇,这一次要一起爆发出来。就是要趁着适刚成为巨子立足未稳之际,彻底地来一场大争辩、大争鸣,使得墨家信念混乱,信仰崩塌。

中年人怀疑,可能盖地说的新体系可能早就弄出来了,就是在等着禽滑厘重病、墨家新巨子刚刚被推选出来的时候再爆出来,气势汹汹而来,定要墨家彻底心服。

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墨家内部有人想要借外部之力,来诘难巨子,而巨子则借力打力,带着十二分的自信,不但同意了此事,似乎还大有借此巩固自身的意思。

他虽远在高柳,可是对你墨家内部的一些隐藏在表现之下的争斗也是有所了解的。

至于胜败,唯看结果,中年人一直接受的都是墨家的那一套世界观,他自然觉得对方可笑螳臂当车;却不知道对方也一样觉得他们可笑螳臂当车。

这一次此时天下间最有名气的“嘴炮”高手都要齐聚泗上,墨家各个方向主管宣义、教育、道义的那些人自然也都是嘴炮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