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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谋士今日说起若是事不成逃亡箕子朝鲜的时候,田午却可以感触到当年箕子过宫室而唱黍离的心情。

想到可能真的会有那样一日,田午浑身忍不住抖了一下,长叹一声。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高高在上的天帝啊,到底是谁逼着自己要考虑远走他乡之事呢?

唱过之后,众人都哀,田午止住了这遏制不住的情绪,挥泪之后,便又开始思谋今后之事。

几日后,大军集结,开始在这块狭小的范围内展开。

田午只说自己染了疹子,不能够见风,藏于车内指挥,众将只能隔着车窗与之交谈。

主力集中于平阳,以平阳邑为进攻发起点和兵力集结处,作为攻击赢邑的桥头堡。

费国贵族的兵力和一部分齐军驻守东牟,提防公造冶部背后包抄。

精锐的一部分临淄卒和田午的私兵精锐,以防备公造冶背后包抄为理由,调派到东牟附近,公子午就在此时已经和他想要带回去叛乱夺权的私兵会和,留在军中指挥的便是他手下的谋士。

一旦围绕着赢邑的大战爆发,在东牟的公子午便可以悄悄离开东牟,趁着大战将墨家注意力吸引住的局面,向东逃窜,越过沂水,在临淄那边反应过来集结兵力准备政变,号召贵族保卫临淄。

……

赢邑,自从被墨家抢占之后,就一直在修缮城防,齐军之前的两次试探攻击都被轻松击溃。

更为暴烈的土地改革、大量逃亡的贵族空下的土地,使得墨家很容易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城邑周边三十里内,民众支持,已算得上是箪食壶浆。

城邑的民众多是农夫,便于组织,也便于宣传,虽然远处的村社还很难掌控,可此时城市人口才算得上是一国的根本,因为各国都无法掌控农村,也无法从农村获取足够的税赋和兵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