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民众觉得,这是一群好人,而这群好人总不会害自己。
这日夜里,太阳刚刚落山,村社中便点燃了篝火,一群人在那围坐着。
庶归田和几个同窗找了个瓦罐,里面装满了水,就在篝火旁煮着。
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几个年轻人趁着煮沸的水的热气将上衣凑上去,热气熏蒸之下,那些隐藏在衣衫里的虱子密密麻麻地爬到了领口。
不怎么熟练的手指挤上去,发出咯咯的响声,有些特别大的声音便特别响。
这若是在家中,断然不会有这么多虱子,而且就算有,也多是洗衣的时候母亲便会用热水烫死了,也轮不到这些年轻人自己做。
这几年从墨家和义师中流传到泗上的习惯越来越多,洗衣和用肥皂沐浴便是其中之一,很是便宜的用石灰粉和皂粉做的牙粉和猪鬃毛的牙刷也逐渐在泗上普及。
到了这里,这些年轻人便有些扛不住,好在那些年长的墨者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恼人的寄生虫,于是便用有些不熟练的手挤压着这些烦人的虱子。
众人来到村社之后,就住在村社的庶民家中。
庶归田等人住的这家,一家一共七口人,一个老父,一对夫妻,五个孩子,最大的那个如今还在外随军出征。
这一对父亲一共生了约莫九个孩子,几个都是小小年纪便夭折,只活下来五个。
女人因为孩子生得多,落了一身的病,也做不了什么活。
大儿子好容易长大,又赶上这一次征战,随军出征。
屋子里一共腚大的地方,庶归田等人便住在一些草堆之中,自然是不及家中的木床,但若不考虑那些夜里咬的人睡不着的寄生虫,其实也还好。
只有一样,实在是这些年轻人难以习惯的。
这里的人一日只吃两餐,隅中时一餐、傍晚时候一餐,墨家众人为了和民众沟通交流,也都随着村社人的习惯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