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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经此一事后,那些领取仓粮之粟;听取墨家天帝之下人人平等、劳动创造财富之类的宣讲的民众,一个个的脸上竟有了些理所当然的亮光,腰板也仿佛比之前挺的更直。

秩序恢复之后,孙璞看着文书记录的老人的住址,也有人悄悄告诉了墨家这老人的身份。

孙璞抖了抖手中的纸,和身旁的旅代表说笑道:“这倒真是巧了。老牌贵族,大儿子在军中、小儿子在临淄宫廷,竟然没跑。也正好,就先处理他那边的土地。先难后易嘛。”

身旁的旅代表嗯了一声,说道:“这老人应该认得胜绰。听闻他当年是项子牛的封臣,胜绰当年做牛子家臣,领军侵鲁的时候,想必这人必是在胜绰手下。这也算是和我墨家有些渊源……哈哈哈哈。”

孙璞也笑,旅代表又道:“城中的贵族大多逃亡,倒是好分。这老人今日气势汹汹而来,想必是要挫我等锐气的。他既敢来,必然死硬,又动不动便要自杀,是块硬骨头啊。”

“梁父的局势不同济北,组织既是让你前来,也正是因为这里情势特殊。”

孙璞明白他说的局势不比济北的意思,济北平阴军团的覆灭,导致了大量的齐人被俘,被俘之后组织在一起进行教育再释放,实际上民众基础确实要好一些。

尤其是大量的贵族被俘,南济水一战贵族彻底失败,更等于是墨家在济北一脚踏破了数百年了根深蒂固的等级制度的种种心态。

当对贵族没有了敬畏之心的时候,求利心切的民众便可以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这里的局势不同,也确实不太好做,孙璞便想到临行之前适交代他的一些事。

要在这种地方积累经验、体会民众的情绪、推测民众的反应,整理出来经验,以为将来。

封地上的民众如何想、会如何做、最恨最怨最想解除什么束缚?

封地之外的份田上的民众如何想?会如何做?最恨最怨最想解除什么束缚?

这里不像是泗上当年,恐怕还是要区别对待,而且要积累足够的经验,毕竟天下广阔,泗上便得淮北、东海,也不过九州之徐州,天下一隅。

而且当年泗上不大,墨者比例极高,有些泗上能用的手段,这里未必就能用。

更重要的,这一次的目的不是“分”,而是“理”,也就是将民众发动起来,这就更需要手段和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