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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家臣不能解诗,却也听出了其中的情感,这是借情爱之词,来抒发心中之志:为天下之礼,不惜身死。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若是终究要死,甚至礼法也坏,那便让自己这具残躯与天下大义榖则异室,死则同穴。

家臣心中更是敬佩感慨,心道:“丈夫,当如是。”

他小心地让马车避开了前方的一块石头,尽量让马车平稳一些,一面让家主感受到颠簸。

这既是年轻时候驾车被打骂之后留下的习惯,也是如今心怀感慨之下的莫名尊重。

……

梁父城中。

被那贵族老者戏称嘲讽为适要为自己找个姓氏的分仓分粮之事仍在继续,人头攒动,持枪与矛的义师士卒环列左右维持秩序。

人群之中,宣义部的精通齐鲁之音的演说家们,壮怀激烈,正在讲墨家的大义,是不是搏来一阵阵喝彩。

领取了粮食的城中民众或是真的想听,或是有些好奇,亦或是并不关心但领了粮食直接离开总归不好,倒也聚集了许多心态各异的人。

喧闹的宣讲声在集市、府库周边回荡,人声鼎沸,仿佛真的有一团火在城邑之下燃烧。

庶归田支棱着耳朵,笑着和身旁的同窗伙伴道:“这里总算有了些泗上的滋味。”

一旁的一个女孩子悄悄看着庶归田,几乎是在庶归田说完之后的瞬间,便用一种平日里的那种习惯性的方式问道:“泗上是什么滋味呢?”

泗上的滋味很多,很丰富,譬如辣椒的辣、蔗糖的甜、醢醋的酸,总归是说不尽的。

只是这滋味用的却是诗经中的赋比兴手段,庶归田知道自己说什么那个女孩子都会跟着问一句或是附和一句,但他还是很郑重地低头想了想,说道:“我也说不出,大概是一种……活着的人的滋味吧?”

这话说的有些吓人,听起来像是他吃过人一样,女孩子咯咯一笑,却没有反驳,而是仔细体会着这句“活着的人”,许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