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齐侯不义,却没有受到惩罚,这难道是天下可以安定的吗?”
“适帅帅义师数万屯于济水,连破平阴、赢邑、卢城。这不是为了占据这些城邑,只是要约束不义的齐侯日后不兴不义之战。”
墨家的使者口里振振有词,绝口不提攻占成阳的事,可魏击和魏国群臣听的明白:墨家说不是为了占据齐国的那些城邑,就是对魏国最大的威胁。
若是为了占据齐国的那些城邑,反倒好说,占据了城邑就需要分兵把守,又需要防备齐人反击。
可若是不占据齐国的那些城邑,一旦和齐国媾和,转过身便来攻打魏国,夺取成阳,齐国只怕到时候已经吓破了胆,不敢在背后袭击墨家,成阳岂不是一鼓而下?
成阳既破,卫国只怕一年之内就会以小国弱国诸侯的身份加入非攻同盟,摆脱作为魏国附庸国的身份,免除各种贡奉。
楚国到时候也定然交口称赞,中原越乱,魏国所被牵扯的精力也就越多,大梁榆关这些楚国丢失了十余年的城邑便还可以夺回,将魏国彻底赶出中原。
大梁和榆关对于楚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得大梁榆关,楚国就取得了战略优势:东西两线可以互为接应,鲁阳方向可以攻伊洛线插入三晋腹地、大梁方向可以直取魏之河东。
只有鲁阳、大梁都在手,楚国才能保持战略的主动性,否则只能是被动挨打。
到现在,魏击才有些明白,墨家为什么这一次这么高调地惩戒“不义之君”。
看似费地只是齐、墨两国的事,实际上却和天下诸侯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
之前不义的事多矣,那齐国攻最难道就是有义?却没见墨家出兵打到平阴来惩戒。
今日这是抓住了机会,挥舞着大义的旗帜,调动着天下诸侯的矛盾,彻底让齐国陷入了绝地。
待墨家使者离开大殿,魏击不禁感慨道:“墨家有鞔之适之智计,有墨翟之徒的悍不畏死,有蛊惑人心的道义加诸于身,难道是可以战胜的吗?”
公叔痤禁言道:“君上,我曾听闻封地之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说是一人居于深山之中,在山中圈养鸡犬。山中有虎,常入那人的庭院中捕食鸡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