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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如以前一样拉起一支数万人的队伍,带着数百辆战车和千名士人精锐就想要主宰战斗胜负的结果……潡水之战、大梁之战、和援最之战,已经给出了震撼的答案。

粮食、钱、兵器革甲,这一切都成为烈度日强、残酷日盛的战争所不可或缺、甚至可以决定胜负的基础。

民众因此可以呗墨家劝说,借此“趁火打劫”。

而墨家的趁火打劫,则有着更为强硬的后台和底蕴:

邯郸城没有墨家,能不能守住西门豹和赵国贵族合兵的围攻,赵侯不敢赌。

高柳那里防备草原那些处于更为落后的胡人的墨家北境义师,若是能够投入到赵国的公子之争,可以迅速控制代郡,攻城拔寨,瓦解赵国那些反叛贵族的势力。

这两种底气之下,胡非子可以高坐邯郸,让中庶子连去五次最后逼得答应了墨家的条件才同意帮着守城。

而现在,高柳之兵……名义上归属于赵国,可是墨家的军制之下,墨家的人不点头,高柳之兵不可能南下。这一点,赵侯很清楚,论讲道理讲不过墨家,而论对军队的控制,墨家在军中渗透的那些代表、委员等等,就算把高柳的屈将子杀死,那高柳的兵赵侯也还是调不动。

仅仅是调不动,赵侯并没有太大的怨言,分封建制之下,赵侯所能控制的土地看上去是整个赵国,实际上也就是晋阳、邯郸、中牟等这几座直辖的城邑。

不只是高柳调不动,别处的也一样,否则公子朝凭什么反叛?

现在赵侯想的,是一旦答应了民众这些事,等于是坏了规矩。

墨家有墨家的规矩,如今天下诸侯有现在的规矩,这两个规矩完全不同。

借了民众的粮食马匹要还,这是墨家的规矩。

拿走民众的粮食马匹不需要还,这是如今天下诸侯的规矩。

这个规矩一旦打破,将来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可预测的后果?会不会如同溃堤一样迅速扩大,从物质利益的诉求,变为政治诉求?

公仲连不是不明白赵侯的担心,但是他有自己的考量,于是再次说道:“君上,我说,唇亡齿寒与远交近攻,这是您需要不断变换的政策。我以为您现在明白了,可您现在似乎并没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