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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叔痤心中暗喜,脸上却沉重地点头道:“所以,君上想要解决中山之事,就应该用罚而不用赏。”

魏击点点头,似乎明白过来,又道:“那么,以卿之见,当如何?”

公叔痤道:“可派人,将乐羊妻子、族弟等人,接至安邑。修书与乐羊,质问其孙攻打魏国的土地,他当如何?”

“乐羊有才能,如果他能够全力为君,那么中山余孽不足为患。想来他可以平乱。只需给他半年之期,让他提着孙子的头来见,那么可以证明乐羊这样的人还是可以用的。”

“如果您先答应给他赏赐,那么他到底是忠于君上您呢?还是忠于那些功名赏赐呢?这是不能够看清楚的。”

“而您不先答应给他赏赐,如果他又能够杀死自己的孙子,证明他爱君上胜过爱他的孙子,那么之后再给他赏赐,这才是正途。”

“如果他听闻这些消息,便反叛投靠中山……那么证明他本来就有反心。如果他没有反心,为什么会害怕把妻子族人都送到安邑呢?他在灵寿反,不过是灵寿;可若是将来成为上卿再反,那就不是灵寿可以相比的了。”

魏击拍手道:“正是如此。若他真的爱寡人之魏,当年他说不是为了功名而是为了忠诚因而吃了自己的儿子。那么难道他的妻子族人,竟比儿子重要吗?所以他若爱寡人之魏,不会拒绝以妻子族人为质之事。”

公叔痤称赞后道:“为防此事,可派勇悍之士一同入灵寿。一则督促乐羊。二则……若乐羊有反魏之心,可杀之,否则乐羊与乐池合力,则公子挚更难支撑。”

“乐羊虽有才,可未必有才就能够用。如齐之田氏,也有贤能;宋之子罕,素有贤名……”

这话说的很对,魏击反而有些不太好意思。

公叔痤这话说的,有几个名字绕开了。

可若是不绕开,其实还能继续问下去:那赵、韩、魏等家族,也都是贤才,可这样的贤才,哪个国君愿意用?这魏国是怎么起家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看到魏击目光躲闪,公叔痤又道:“有才之士,能用则用,不能用、或是明知其必反,当杀,以绝后患。乐羊有才,可是其孙乐池为中山之臣,这是不能够防范的。若无乐池之事,乐羊或可堪大用。”

魏击点头道:“善。卿有谋国之言。那么,乐羊之事可以解决,那些投机中山的商人,是可以问询于墨家,让他们处置这些商人吗?很多都是魏国的商人,这是叛国之罪。”

公叔痤摇头道:“泗上有法可依,我听闻这些事,只要合于法度,便是禽滑厘、鞔之适也不能够干预。如果想要解决这些商人,需要让泗上的法改变,而泗上的法又源于墨家所谓的天志,所以要连墨家的天志一起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