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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到邻人嘲笑他自认为是“耻辱伤疤”的事,脸色涨红,却不骂,仗着在义师操训了两年的本事便动了手。

结果被连长两拳砸开,蹲了几日紧闭不说,又要去挑粪以反省。

好在回来后,连代表送了他一句话,正是“知耻,而后勇”。连代表还告诉他:“知道过去的耻辱,是好事,说明你分得清什么是荣耀、什么是耻辱,以后便不会再做那些让你自己觉得耻辱的事。可怕的不是知耻,可怕的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别人也说耻与勇,墨家也谈耻与勇,区别只在于什么是耻、什么是勇,这正是关键,这正是义师中为什么会有连代表的重要因素。

三四年的服役期一过,再回家中,种植稼穑想过好日子却又增税,种出的麦粉多数缴赋税服劳役而自己只能吃地瓜干,这本家的巴掌用另一种方式狠狠地扇了过来。

好在,他不局限,在义师这个墨色的大染缸服役的经历,他便从那个动辄脸色红润谈及自己也是伯禽之后的葵,变为了时常在磨坊聚会、嘴里能把国君的祖宗十八代骂个遍的葵。

第六十六章 丑闻

今日仍旧骂,而且还是一边啃着地瓜窝头一边骂,竟把骂声当做了菜肴,嚼起来津津有味。

往上数十八代,已经跳出了费国的范畴,而是鲁国的桓公、季友的父亲。再往上跳几代,那就是要连同周天子、晋侯、燕侯、鲁侯全都捎带上。

大约此时的天下,有两族。一族血贵,一族血贱,甚至可能都算得上是两个物种:既不通婚,也算得上是生殖隔离了。

葵等人骂的正欢的时候,宫室的大门缓缓打开,孟胜等人从宫室里出来。

葵在前面,在义师服役的时候,孟胜也在军中讲过义,是以葵识得孟胜,便大声嚷嚷道:“他们同意了没?”

这一句他们,说的理所当然,便有些意味深长。

论血统,葵和国君二十代以上可能还是一个爹。

论国别,孟胜楚人而葵是费人。

论远近,葵在费都而孟胜多在彭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