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若不去,他们也有把握获胜。”
“如今,我既入秦掌兵,那些旧贵有多少头颅能让我砍?秦人旧贵,又有几个能打的?我以五万武卒,压的秦人旧贵二十年只能空谈西河之恨,闻到我吴起的名字两股战战,当年也是趁着我回安邑这才敢谋取西河……”
吴起的脸上荡漾起一种将要施展抱负的豪情神色,不屑笑道:“我只怕……我入秦后,那些旧贵闻我名声,竟不敢作乱。”
他说的如此狂妄,可高个之人却拜服道:“公之大才,在下钦佩。公之大名,秦之旧贵无人知晓。魏击失君,魏国危矣!”
“若公在,举十万之师于西河,秦国焉能变革?若一变革,内外勾连,秦连洛水渭水也要丢失啊!”
吴起叹息一声,想到文侯尚在之时,自己对于魏国战略的建议,便是压服秦国再谋中原,以让魏这个四战之地变为边角,借墨家的技术变革勤修内政、借魏国已有改革之势吸引秦国农民使秦人不愿反抗……
可如今,自己当年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三晋之争已经不可避免,魏击只顾小利对三晋内政大加干涉,为田氏臣服的虚名为田氏谋求了侯位安定了齐国,与楚国争斗许久让墨家在泗上站稳了脚跟一旦谋泗上就要面对墨家……
想到这些,吴起第一次发出一声苦闷而无奈的哀叹。
“举十万之师?哈哈哈哈……他魏击有那胸怀,放任我这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以治政安民颁布法令、出可为将入可为相的雄才举十万之师吗?庶子不能与谋,魏国基业,毁于此子!”
“乱世已降,礼崩乐坏。墨家人皆平等、血脉无意的学说一出,这天下的君臣……哈哈哈,恐怕更难互信。乱世啊乱世,墨翟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想到这会催生多少野心勃勃血脉低贱之辈站在风浪之中?”
第三十五章 不解
吴起感慨着天下可能将要发生的变化,却不知道就在他脚下的土地上,已经与原本的历史有些不同。
原本过了原本将来几十年内一举让魏衰落的马陵后,从廪丘一直到济水,都是魏国的城池。
原本几年前齐伐鲁的最之战里,鲁国也战败求和割让了大量的西部土地,让齐国的势力延伸到陶丘。
然而几年前的齐伐鲁的最之战,墨家率先出兵干涉,最终在最之战大败齐军,促成了鲁国加入了非攻同盟,保卫了鲁国的西部领土,使墨家泗上、宋国陶丘与魏、齐之间,尚有鲁国的百里土地作为缓冲。
过了廪丘之后不久,此时仍属鲁国,这里的风情已经与大河之北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