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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的本领,天下谁人不服?野战之雄,便是潡水一战俘越王全灭君子军的适,也多赞赏。”

吴起听到这话,嘴角不经意地牵动一下,似乎觉得这人拿自己和适比野战,是在侮辱自己。

不管怎么说,潡水一战天下震动,曾经可以与晋争雄的越,被这一战打回了原型,彻底从列强除名,适的名声也就响亮起来。

可是这几年关于潡水之战的消息越来越多,纸张和文字改变带来的信息传播更加便捷,吴起仔细研究过潡水之战,心中对于适野战的本事,不免轻看了几分。

在他看来,那泗上义师,已是天下第一雄师,武卒亦不能比。但是潡水一战打成那样,与越王的愚蠢分不开关系,适手握天下第一雄师打成那样也不过只是合格。

不过他并不屑于在外人面前争论这件事,这一次经过泗水,正要看看墨家执政的情况,也要看看那一支在他看来完全是用钱堆起来的义师到底有多强大。

数年前胜绰入秦之前,曾和他长谈一次,明确地告诉吴起,如果魏国待不下去,天下能够让吴起施展抱负的唯有秦、楚两国。

吴起深以为然,这一次入秦不能不说正有当年胜绰这一番密谈的影响。

再者就是,入楚已无可能,这几年墨家在鄢郢变革,为楚王编练新军。

吴起虽然骄傲,却也明白墨家众人的才智和力量,并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一人能够比得上已有万人同义的墨家。

他是个可以出将入相的人,野心越大,梦想越大,需要的舞台也就越大。楚国的舞台,对他而言足够,但墨家已经占据一部分,他已没必要再去。

此次入秦,也有刚才高个之人所说的“练兵之法,又需治政相合”。秦人变革,学了泗上的办法,以义务服役的制度编练了一支常备军,这已经有了武卒的雏形,而且军功制度最能激发士卒的勇猛,正是适合他发挥的舞台。

正如田子方所言,士人只要有本事,言不用行不合,就去他妈的,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一处魏国才有施展的机会。

士人的骄傲,英雄的壮志,都让吴起对离开魏国这件事没有太多的悲凉,有的只是对魏击的嘲笑。

甚至,他都不屑于感叹一声自己“怀才不遇”之类,因为自己真的有才。

这乱世正需人才,感慨自己怀才不遇的多半未必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