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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仲子只是想用他,什么朋友之义,都不过是看重了他的剑术,和他的交流极少。

这些赤裸到利益的话,很符合墨家的判断方式,聂政不想听,却忍不住会这么想。

就像是一条蛆虫,藏在心底,时不时爬出来。

秦公子连……看似不同。

因为叛墨胜绰,也算是他聂政的旧识,跟随胜绰投靠公子连的一些墨者,也都和他有旧。

而且,胜绰的话,多少还有点大义的成分。

胜绰说,秦人蛮而少义,贵族人殉成风,公子连若为国君,当行变革,这是大义。

胜绰的义,和墨家的义已经不太一样,但终究还有墨家道义的影子。

聂政也不愿意听大义之类的话,可内心依旧受到了影响,一些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的影响。

他以身许友,却不能许两友,于是公子连拿出黄金,让聂政退还给了严仲子,以绝情义。

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

于是他只身入秦,在陈仓找到了胜绰和公子连在这里安插的人,暂时休息。

那人是公子连的死士,后日刚刚成年的秦公要在陈仓祭河伯,正是最佳的动手时机。

聂政的眼前无酒,只有几张黍饼,一大块肉。

案几之旁,放着一个木匣,死士从里面取出了两枚铁壳的火药雷,递过去道:“这是胜绰利用旧友得来。你参与过潡水助义,应知此物如何用。”

聂政点头,检查无误后,又取来一个牛皮包裹,将其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