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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的进步,总需要从血淋淋的尝试开始。适决定,等五方会盟的事情一完,就要回去准备血型验比和解剖尸体这几件事,万事开头难,但想要谋万世之事,总不能条件不够就不做,想想办法总是可行的,也会对天下此时的一些想法带来震撼和冲击。

正在考虑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一处病床前,正是以庶民之身“擒获”两王的庶轻王身前。

算起来这两次,真正擒获的都不是他,可他运气好,最终功劳还是要算在他身上,要不是他拖住了越王翳,骑兵也未必能追的上。

此时庶轻王卧在床上,哎呦呦地叫着疼,肋骨骨折可是要好好修养一阵,而且每一次呼吸都痛的要命。

庶轻王醒来之后,已经被人抬着了,也就是被抬着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拼尽全力抓住的那个人,正是越王。

有些可笑,也有些无奈,自己一个庶民,竟然连抓了两个君王,放眼天下只怕已经是震古烁今了。

抓人的时候,可以拼死扛住剧痛,可现在躺着终究还是忍不住哼哼,只想着快点好起来以结束这种喘口气都疼的日子。

正想着当初可以自由翻身的日子是多么吸引人的时候,就听到适的声音带着一丝玩笑道:“你抓越王翳的时候,难不成也是这样哼哼着?”

听声音庶轻王就知道是适,咧嘴笑了笑,说道:“那时候也疼,可想着墨者要为先驱驷马,也知道驷马冲击会死,可总得上不是?我这个连代表不上,别人可怎么看?”

说了几句话,又牵着了伤口,适看着这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传奇人物”,宽慰道:“你好好修养,伤养好了,便去军校。”

谁都知道,沛县有军校,一开始人数很少,只有那些担任旅帅级别的墨者进去学过,但是也招收了一些最早一批进入乡校的孩童,能够进去学习的人,若学成必然会成为旅帅一级的军官。

庶轻王的名声功劳都在这摆着,这件事几乎不需要考虑,墨家内部赏罚分明,什么样的人物可以上去,那都有例可循。

庶轻王在被人抬着知道自己抓了越王翳后,就大约猜到自己会被招入军校,他也早早考虑过。

今日适这么一说,他急忙道:“适,我不太想去。”

适一怔,庶轻王哎呦一声又道:“我觉得自己年岁大了,学东西慢……”

说完这个,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喜欢家里的日子了。都说墨者要利天下,这个我一直没变,可你当初也说,归乡也算是利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