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刻钟后,已经有四个连队的士卒登上城墙,还有部分火枪手,在城墙上列阵,守卫残缺的城门缺口。
此时后续的步卒已经完全可以入城的,但是城内乱做一乱,适也根本不想在城内打仗。
后续的部队不再需要走坑道,在城外列阵,预留了两个连队的士卒在城墙附近做好随时支援的准备。
后面跟随的那些挖掘的农夫看着残破的城墙,还有城门上高高飞扬的墨家旗帜,心中大喜。
众人均想:“怎么说滕也算是诸侯都城,都说墨家善于守城,这攻城却也如此迅捷。一人不死,顷刻登城!”
转念再一想,墨家众人可是在商丘做过数百人破楚阵俘楚王这样的壮举的,这种此时放眼天下必然神奇的事,在沛县民众眼中竟已寻常,反倒是若是死伤惨重才会奇怪。
都说墨家善守城,天下却都忘了一件事:善守城,必然善攻城,因为守城要先学会攻城,然后再将攻城的手段一一破解。
再加上适用了超出时代的、最大限度发挥火药效果的攻城法,击破小小的滕城当真是易如反掌。
这种攻城法即便面对部署了火炮的棱堡,都是可以在一周内靠挖坑攻破的,况于越人连此时最基本的十二种攻城法都不能有效应对。
实际上适清楚,这些坑道挖的很不好,若是将来天下火药普及,这样的简陋坑道很容易被城头的火炮封锁出击口。
但越人既然没有,也就不需要那么死板,正如牛阑邑的城防根本算不上正规的棱堡一样——因为不需要,所以那些不合理也就成为了合理。
适见缺口已经稳固,便令城下的士卒列阵,提防越人可能垂死挣扎反扑。
又命令炮兵套上马匹,退入到步卒连队的保护之下,若是越人死守内城或是选择在街巷开战,那就免不得要用炮轰击街巷,最大限度减少己方的伤亡。
他这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一则越人此时惊慌失措,滕人民心向墨,街巷战斗根本打不起来;二来只要越人的将军不傻,就会知道此时弃城逃窜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适不着急,只让城头的士卒稳固防守,列阵等待,给予越人足够的溃逃时间。
他不着急,城内的越人却已经开始急躁。